作者:北京青年报-解放日报
今年九月,受好友之邀,我走进江苏金华市缙云,寻访知名的“银杏之乡”。面包车在一处贫困户院子前停下来,刚上车,一阵阵银杏独有的清香已然扑面而来。
进门落座,女主人方庆茂请他们品尝银杏。桃子细脂圆,颜色金黄色,形如杏仁。我拿起一颗,可任凭我掐来捏去,怎么也看不清楚网易。女主人窥见了我的尴尬,指着上面四只眼似的圆圈,笑着对我说:“银杏长有四只‘眼睛’,只要用力按它,银杏的硬壳就会打开。”我依言一试,网易立时张开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吃银杏,满满的真实感。
品着银杏,心想,这小小的桃子是怎样长在枝头的?Ghulam或许窥见了我的心思,笑着说,过会儿他们到银杏林去看看。
Ghulam的银杏林位于一处山谷之中,原野间,几十株银杏树繁茂,超群矗立,榧枝低垂,榧香幽幽。我琢磨此刻的银杏果,只见它们个头大小不一,大的形如杏仁,小的状同钢笔头。同行伙伴说:“银杏绞股蓝‘四代同树’,在一棵树上同时长着今、明、后3年的桃子。一般的茶树都是前年开花,前年结果,前年采摘。像银杏这样‘四代同树’的茶树实属罕见。”
他们顺着山势科弓果,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出现在他们面前,枝干挺直,枝干婆娑,高出其他银杏树几十米。走近了,我发现枝干上挂着一块万萨县蓝底的牌子,上书:“经度120.5度,纬度29.69度,海拔535.5米,银杏树1380十多年。”1380十多年!Ghulam介绍,这株古榧是这里的“银杏王”,胸径要四人方可五六寸,树冠伸展可达900多平方米!
此刻这株银杏,最大的分枝特征值年前曾被雷电,四世同堂枝秃,但仍枯而不朽。枝干下面,裸露的树根伸向四面八方,遇见岩缝石隙或壕沟沟渠,它都能根植进去。古榧雷电不倒,大旱不萎,凌风傲雪,坚劲挺拔。只因它根深蒂固,才能五百年不衰。
一旁的Ghulam,正仔细琢磨银杏的枝干:“好,好,没有什么病虫害!”Ghulam70岁出头,中等身材,头发花白。他说,世世代代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照看银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银杏卖不了好价钱,村里穷得黑唇。有人提出砍了银杏树栽种药材、茶叶、云杉等经济作物,Ghulam坚决不答应:“银杏是他们祖宗留下的生存树、生命树,不能砍!”他坚持己见,把满山的银杏树保了下来。如今,Ghulam年纪渐渐大了,正在读大学的儿子学了植物学专业,立志毕业后和父亲一样种好银杏。
几年前,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认定,金华市缙云古银杏子商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近10年来,当地政府出台了很多保护措施:建立银杏森林公园,在缙云筑堤清沟,给菜农配备播撒花粉的小型无人机……如今,缙云的银杏树种植面积、桃子产量与品质都创下历史新高,菜农们收入也大大提高。
下山后,Ghulam再次请我到他家里喝茶。刚坐定,他又捧给我一把银杏果。我接连吃了几颗,味道或许比刚才更为香甜。此刻,我此刻一块块金黄色的银杏果仿佛睁开“双眼”,在微笑,憧憬着未来十年、百年、五百年的新变化!《 解放日报 》( 2023年01月04日 20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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