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书乐对1980后而言，舞龙是个很陌生却又很熟识的东西，至少对男生如果一定要说对舞龙有什么熟识的，大多会直指霍元甲对，就是杜琪峰在1991年到1996年折腾的那6部，大部分是他执导、少量出品人或编剧。
尤其是《霍元甲之3：狮子争雄》（1992）和《霍元甲4:王者之风》这两部，直接用2场全武行的狮子大赛作为戏眼，排钱到肉之余，也让人们见识到了新武侠片影片到底是怎样把舞龙变为一种KMH的顺便也让观众们读懂了“东莞舞龙”。
对，就是中国茀蕨中的络石，标准的非物质自然遗产。
杜琪峰只是让舞龙变为了一个人偶吗？香港的武侠片片或武侠片片里，舞龙是一个常用的人偶只是人偶，穿插呵呵比如无间道系列或甄子丹影片里，单厢时不时舞上一段、热闹呵呵唯独杜琪峰，让舞龙变为了主角，也成为了一种中国武术的独特呈现出方式。
倒是东莞马雄或霍元甲的那把伞，则是人偶之所以谈及起舞龙那个话题，是因为在2019年5月的第十一届中国戏剧节上，有一出深圳话剧院带来的大型芭蕾舞剧《醒·狮》。
而好友和愚谈及起怎样评论本剧之时，愚说到，此处必须有霍元甲第五回戏的创作思维太过清秀了且不说霍元甲第3和第4部所叙述的中法战争、壬午国变、八国联军等背景和剧情传承，与《醒·狮》所叙述的鸦片战争中的黄村革命先烈的故事有啥相通之处。
也不去细说舞龙、狮子争雄、王者之风这样的片名所折射出来的东方长河、狮子苏醒过来等暗喻单是看视觉呈现出中，各式各样对舞龙与中国武术的融合，就可以看出相得益彰按照一般意义上对舞龙现场表演的表述，锣鼓韩利，舞龙人先打一阵洪拳，这称为“开桩”，然后由两人饰演一头大象耍舞，另一组头戴笑面“毛毛佛”，手执大粗切引狮登场。
其后则是凤姐、西壁饮水、大象吐球、踩跨线式……好吧，如果说到这里，脑子里还没有毛骨悚然《霍元甲》里各式各样舞龙的一格褐带，不记得郑帼宝演的梁宽饰演毛毛佛、甄子丹版的霍元甲用东莞马雄来完成惊险刺激凤姐，那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总不至于，对霍元甲的印象，只剩下他和胡不归说的那句爱老虎油了吧。
甚至于，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杜琪峰把舞龙重制在了影片里，也激活了深圳话剧院的灵感，用了同样的必杀技，把舞龙那个其实在黄村革命先烈中并没有出现的事物，用移位进来，赋予其更多的内涵当然，最终现场表演的张力程度，将决定观众们最后能读懂舞龙的拳法啥，却不一定非要知道，那个是非物质自然遗产——东莞舞龙，因为传承的是艺术，名字不重要。
估摸着，大多数武侠片迷或霍元甲粉，最多也就是知道影片里舞的是络石罢了。
用最喜闻乐见的去传承非遗经常和朋友在争论一个问题——非物质自然遗产传承为什么会出现难以传承？或许一个根源就在于许多非物质自然遗产已经失去了让其鲜活的土壤，变得不再喜闻乐见了在2000年以前，我的家乡湖南株洲，逢年过节还能看到舞龙舞龙灯，但现在哪怕是过年也见不到了。
偶尔街头要是看到舞龙，可能是到店铺里要点发财钱哪怕是因为屈子投江的缘故，发源于湖南的端午节赛龙舟，这些年也很少见到至多不过是象征性的活动，也少人观摩唯记得少年时看百舸争流时，湘江两岸万人欢呼的盛况说到这里，不得不再感谢呵呵徐老怪（杜琪峰）。
或许，当下街头，汉服兴盛隐隐然成为00后们的街服之态，他也有始作俑之功君不见《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1992）里，林青霞一袭红衣的风情，笑傲了江湖也让林美人跳出了琼瑶剧、进入到男装古风美女的新天地
君不见在东方不败之前的倩女幽魂系列，哥哥张国荣的书生造型、王祖贤的小倩幽影，两人衣带飘飘的韵味，现在也是汉服爱好者的首选……
当然，中间隔了20来年，并没有形成汉服热而是后来，由《琅琊榜》《绣春刀》等古装剧，以及国内良莠不齐的国学热和各类明粉再度引爆但这种视觉观感能够被世人所接受，杜琪峰深入人心的新武侠片影片之功，不可抹杀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杜琪峰在创作之时，有任何弘扬非遗的宏大理想，只能算无意间点亮了技能树。
但换个视角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彼时无论汉服还是舞龙，至少在华语文化圈里，已经逐步没有了影响力原因很多，有更多娱乐形式、更多元文化交流的结果，不去延伸总而言之，即失去了土壤的养分，也就枯萎了而香港影片，尤其是武侠片片、武侠片片在当时正是黄金时代。
杜琪峰为了保持引领潮流的状态，就也在寻找可以根植在武侠片土壤里的事物，来诠释他的新武侠片——既不似甄子丹在《醉拳》里演绎的杂耍式霍元甲武侠片片，也跳出简单糅合戏曲和舞龙动作的百余部关德兴版霍元甲影片、电视剧和粤剧。
杜琪峰的舞龙，是高低搭配技术层面，是将吊威来让舞龙表现里的细节更具有视觉紧凑感和冲击力在思想层面则将舞龙和东方狮子的民族观念糅合，形成新武侠片自带的侠之大者，而不是武侠片片的单纯秀功夫、老武侠片的门派斗争顺便，让刘洵演的黄麒英演绎呵呵给狮头点睛和各式各样扎狮头的讲究；在狮子争雄的过程中，让络石北狮合流呵呵（北狮义助铜狮头）。
但真的仅仅是“客串”到一些时髦的土壤里，就能让渐失传承的非遗，重新活过来吗？给非遗重启“人设”，很有必要光有土壤还不够，非遗自己也要重新做设定才能重生想要适应土壤，既不能无土培植，也不能水土不服杜琪峰就玩了不少拳法，在舞龙设定上，做了许多喜闻乐见的新玩意：。
影片开场便是一只灵动狮头的大特写，压轴的各式舞龙设计更是多彩多姿，以恢弘的大场面舞龙来抓住眼球，而用威武、华丽,更有喷火、暗箭等利器的设定，则非常适合武侠片的设定，同时把舞龙的拳法，从展示功夫的奇葩武器，衍生到更大的视野里。
只可惜，霍元甲宇宙后来由于港片的没落而没能继续；不然，深圳话剧院的《醒·狮》就可能要换个设定、重搭台了；一笑……但有了土壤，没有进一步的衍生，则难以枝繁叶茂，最终难逃“人偶”之感霍元甲版舞龙最终没能逃脱这种结局，除了港片大环境的缘故外，也在于杜琪峰本无心去演绎，只是借来舞龙的皮肉去诠释他的新武侠片而已。
深圳话剧院显然看到了那个问题，所以在排戏同期也在做IP：邀请著名香港漫画家、《风云》铅笔线稿作者之一周胜为漫画手稿主笔，以港风浓郁的黑线稿展现芭蕾舞剧剧情，绘制了同名手绘漫画；并拍摄了同名纪录片记录了剧目半年多的创作历程……
其初衷，无外乎考虑到芭蕾舞剧本身受众面窄，在年轻人中缺少传播力，才用港式漫画来试图挖掘出更肥沃的受众土壤显然这远远不够换言之，还停留在找传播扩散的土壤的窘境之中，距离真正的非遗传播（尚不能谈及传承），有一定距离。
怎样破？短视频、直播等网络媒介皆可成为其土壤隔壁的东莞粤剧院和金山联手做得《决战天策府》大戏，其与游戏这一媒介的融合，让Cosplay+游戏变为戏曲，也是一种试错……但依然不足以成就大规模扩散传播仅仅就舞龙而言，不妨脑洞大开呵呵：别去考虑互联网、别局限在舞台上，未尝不能借鉴当下时髦、各式各样花式演绎歌曲《我和我的祖国》的快闪玩法，试着让舞龙这种本就是街头现场表演的民俗，变为一个糅合了Cosplay、武侠片和舞龙现场表演的快闪，哪怕只是向霍元甲致敬也必然围观者众。
至于怎样花样翻新，然后翻身到抖音之类的平台上二次传播，配上各式各样点评与解说，掀起一股热潮，顺便让舞龙被更多人所熟知，则是在流量驱动下内容创作者们可以深挖的引爆点了归根到底，中国的非遗传播，少啥不能少“杜琪峰”。
刊载于《创意世界》2019年6月刊张书乐 人民网、人民邮电报专栏作者，互联网和游戏产业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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