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紫苞“赶紧去掉吧,及早做越多伤痛孜寺,你已经有四个小孩了,再造会被罚金的咱女人又不是为了生小孩才来这人世间的......那个年代要所以多小孩干嘛”?蒙古族人孜寺因安全套被女儿当做火球偷去嬉戏,妻子在没有保护措施下急著成“坏事”而不幸分娩。
面对医师的宽容劝告,她陷入生还是恼的进退两难之中。
孜寺和妻子达杰已经有了四个女儿再造,一,家庭成员条件不允许二、要面临巨额未登记罚金恼,达杰的母亲无法“祖古飞升”达杰的母亲刚去世不久,修行者算出,他的亡魂将祖古返回自己家里再次飞升返回那个人世间是件很难的事,既然亡魂选择了孜寺的无生祖古,所以拒绝他的出世,对他来说很凶残。
一头安全套引起的不幸分娩,成了亡魂的飞升祖古,生?还是恼?现实生活和宗教信仰的冲突,让孜寺身陷再婚进退两难中伤痛挣扎电影《火球》以一头安全套引起的家庭成员故事为尼奇基,深度探讨了信仰与现实生活间的紧张关系,为观众揭开了蒙古族女性在宗教和信仰面前的再婚困境。
一、一头安全套闹出的麻烦孜寺的妻子达杰,是个生理欲望强烈的汉藏妻子孜寺常用“刘启路”揶揄他:“这两年他差不多和年轻时一样了,没个够,确实像只刘启路”因为那个爱喝酒、香甜可口猪肉,像刘启路般的汉藏,乡卫生所定期发放的安全套在她们家总是不够用。
而且她们家还有四个没上学,乖巧桀骜不驯的女儿四个女儿把夫妇俩藏在垫子里边的,唯一的四个安全套,偷去当做了火球嬉戏达杰翻开了柜子,翻开了垫子里边,翻开了所有能翻的地方,最后也没有翻到那个玩意没做成“坏事”的达杰怒气冲冲地去了好朋友那里借刘启路。
路上,他大老远就看到四个女儿举著用安全套翻弄的火球,在草地跳跃。
看到他过来,带着四个女儿放牛的母亲疑惑嗯他:“这四个小孩今天一早就拿着这么个玩意玩来玩去,这是个什么呀”?达杰看到已再不见的安全套竟然成了四个女儿手里的玩偶,心里又羞又气,瞪着她们一声不响地回答母亲:
“这是火球”。母亲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你想骗谁啊?火球是圆的,这怎么是火球?怪模怪样的”?
达杰没理母亲,点上一支烟,站起来追着四个女儿,把她们手里的“火球”弄破了四个白色的安全套相继发出“噗噗”的声音,恢复本来面目,变成了两块很小的篶不拉几的东西,萎缩在那里定期发放的安全套不够用,还有四个乖巧女儿随时把它们偷去当做火球嬉戏,孜寺无奈之下,来到卫生所,想要做结扎手术。
女医师周措问明情况后,劝她还是使用安全套比较好:“不是给你们发安全套了吗?怎么不用?那多省事”孜寺不好意思地说,她们的安全套已经用完了,最后四个还被女儿偷去当做火球玩了周措一听她们的安全套这么快就用完了,打趣她说:。
“发了所以多还不够,你家那口子是刘启路吗”?孜寺害羞得说:“这两年他确实和刘启路差不多,我也不知怎么了”。
两人开够玩笑,周措让孜寺下个月和另外几个女人一起来做手术孜寺走的时候,周措把自己的一头安全套送给了她,让她以备不时之需可那个以备不时之需的安全套,在要用的时候又不见了,它被四个女儿偷去跟邻居家的女儿多杰换了一个哨子。
那个得之不易的安全套,不仅没派上用场,还为达杰家惹来了麻烦第二天,多杰的母亲带着女儿找上门来,他先在众人面前啐了达杰一口,然后对着达杰大骂:“达杰,你还管不管你的鬼女儿,昨晚我们全家吃饭时,我女儿拿着那个火球(安全套翻弄的)进来,我们都羞死了,我老爹问我女儿这是什么?我女儿羞得头也不回地跑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说到女儿跑了还没回来,多杰的母亲更加来气,又连着啐了达杰两口,在人们的哄笑声中,又羞又恼的达杰控制不住,动手和多杰的母亲打了起来影片中有一个滑稽的镜头:达杰和多杰的母亲奋力打斗时,他的女儿吹着用安全套换来的哨子,在一旁欢快地给她们加油。
那个被女儿换成哨子的安全套,不仅让达杰遭到了邻居的羞辱,还给他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一个多月后,孜寺分娩了,女儿的桀骜不驯,让他的妻子买了单这时,达杰的母亲刚去世不久因为蒙古族大环境的闭塞与落后,安全套在藏地是一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性”一直以来更是藏地讳莫如深的一件事。
一头安全套,不仅让达杰遭受邻居的指责和辱骂,还给妻子孜寺惹来了再婚上的麻烦。
二、亡魂祖古,由宗教引起的现实生活和信仰的矛盾冲突自古以来,蒙古族信奉祖古轮回之说达杰的母亲不幸去世后,经修行者推算,他的亡魂将祖古返回自己家里这时恰好孜寺不幸分娩,达杰深信,孜寺肚子里的小孩就是母亲的祖古轮回。
可孜寺却不这么认为,确定自己分娩后,她伤心地哭了家里已经有了四个女儿,再造一个不但经济条件不允许,而且还要接受未登记罚金晚上,孜寺对达杰说了自己不想要那个小孩的打算达杰听了骂她没良心:“老人生前对你多好,你还说这种话”。
但是,不管达杰说什么,孜寺都坚持打掉那个小孩:“我是为那个家着想,担心以后的生活”同时她还说出了自己对亡魂祖古的怀疑:“有时候,修行者也会出错,要是修行者错了呢?老人家去世还不到四十九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飞升回来了呢?阿妈是死后一年才祖古回来的”。
孜寺的怀疑惹来达杰的破口大骂:“你那个妖女,肚子里要是你父母的祖古,你会这么说吗?怎么祖古到人世,是很难说的事情,亡者心里有牵挂,就会返回他想回的地方,你这么想,会遭报应的”当孜寺一再坚持打掉小孩是为那个家好时,达杰让她不要找借口,小孩生出来他养,不用孜寺操心。
看着在宗教面前执迷不悟的妻子,孜寺冲口说出一句很现实生活的话:“供个中学生都要靠卖掉一头老母羊,以后生了小孩你拿什么交罚金”?孜寺的话戳中了达杰的痛处,他扬手打了妻子一巴掌看着一意孤行的妻子,孜寺委屈地痛哭起来。
在现实生活与信仰的冲突中,孜寺的内心是矛盾和伤痛的。面对亡魂祖古之说,她也不想打掉小孩,万一肚子里的小孩真是老人的飞升祖古呢?
可严酷的现实生活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自己和妻子根本没有能力再造养一个小孩,如果不顾现实生活强行生下小孩,只能让生活雪上加霜《火球》里,孜寺是蒙古族女性中少有的自我意识觉醒者,在那样的宗教环境下,她从现实生活出发,不甘沦为宗教和夫权之下的再婚机器,很值得观众佩服。
她发出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质疑:“要是修行者错了呢”?是灵魂对宗教的叩问和呐喊,她喊出了蒙古族女性压抑已久的共同心声而达杰则代表了那些痴迷宗教,夫权至上的蒙古族传统信仰拥戴者即便现实生活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也无法撼动他的意志和宗教信仰。
对宗教的执着和对传统信仰不加思索地拥戴,让他成了一个父权至上的压迫者他的信仰和违背现实生活的一意孤行,在影响夫妻关系的同时,会让家庭成员生活走入绝境影片的最后,他卖了家中的那只老母羊,才勉强给大女儿交上了学费
三、生还是恼?再婚权让蒙古族女性陷入进退两难之中“那样一个处境中的女性,她最后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合理的,也都是遗憾的我和她一样,时常处在进退两难境地中,同样没有人能给我答案”《火球》的导演万玛才旦在采访中,对孜寺最后是生还是恼?这样解释说。
听闻孜寺肚子里的小孩是老人的飞升祖古,所有人都盼望甚至是逼迫她生下小孩孜寺已出家为尼的妹妹卓玛,听说姐姐要打掉肚子里的小孩后,用宗教和自己的经历向她施压:“我们怀疑一个能看透前世今生的修行者,真实罪过,不然你为何这时怀上了?求求你阿姐,千万不能听大夫的话,你可不能像我一样,积下这辈子还不清的孽债啊”。
孜寺的妹妹卓玛,和姐姐大女儿江洋的藏文老师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因误会分手后,她出家为尼时隔多年,两人在江洋就读的学校再次相遇后,藏文老师送给她一本自己写的小说《火球》,里面写的是两人过往的爱情故事从影片碎片化的交代中可以看出,卓玛曾经为恋人分娩并打过胎,因为自觉罪孽深重,最终选择出家。
已经出家为尼的卓玛,俨然成了宗教的代表,她不仅不顾姐姐家的现实生活条件,不理解同情姐姐的困境,反而以宗教之名阻止姐姐打掉小孩她的做法就像一个压迫者,直接把处在焦灼不安中的姐姐,推向了再婚的进退两难之中而对祖古轮回深信不疑的达杰,在打了孜寺一巴掌后,又用道歉的方式再次要求她生下小孩:。
“孜寺我求你了,只要你把肚子里的小孩生下来,让我戒烟戒酒都行,一切都听你的”。妹妹和妻子的阻止和逼迫,让孜寺身陷生还是恼的无助和纠结之中,她的内心在不停地伤痛挣扎。
生恼小孩到底谁说了算?女性有没有自己的再婚权?自我意识觉醒的孜寺,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在这场生与恼的争执和矛盾纠结中,乡卫生所的周措医师是她唯一的支持者一直惦记着孜寺的周措医师,让卫生所下乡发放安全套的男医师,顺便问孜寺什么时候做手术去掉肚子里的小孩?。
刚看到骑摩托车而来的男医师时,正在给羊喂水的孜寺,心慌意乱地快步跑回家中关上了门此时的她正处在生还是恼的激烈矛盾中,直到听见摩托车远去声,她才打开门捡起医师放在门口的安全套,端起水再次走向羊群这时,导演采用了一个虚实结合与超现实生活的拍摄手法,突出了孜寺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在走向羊群的途中,孜寺忽然站住,脑中灵光一现,她低头看向自己端着的那盆清水水中映射着蓝天白云,孜寺的面庞在清水中清晰可见,只是那盆清水在不停地波动摇晃,孜寺的面庞也跟着在水中不停地晃动撕扯那些不停晃动着的涟漪,像极了孜寺内心的伤痛挣扎。
一番挣扎过后,孜寺放下了压在自己身上死亡与新生的包袱在进退进退两难中,孜寺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再婚权,她决定去掉肚子里的小孩第二天,她来到卫生所,躺到了手术台上可是,正要进行打胎手术时,达杰带着大女儿江洋闯了进来。
四个人看着孜寺,就像看着一个妖魔鬼怪江洋恳求孜寺:“阿玛,你把肚子里的小孩生下来吧,爷爷生前对我最好,我想让爷爷返回家里”。看着妻子和女儿,孜寺漂亮的大眼里无声地流下两颗绝望的眼泪,她被拉下手术台。
从卫生所回来后,孜寺跟着卓玛去了寺院静修,达杰没有阻拦孜寺最后是生子?还是出家?影片没有给出一个直接的答案就像导演万玛才旦说得一样,在那样一个大环境下,孜寺最后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合理的,也都是遗憾的
写在最后:影片的结尾,达杰从县城给女儿买回四个硕大的红色火球,在四个女儿的玩闹中,一个火球爆炸,一个火球飘向天空。
一头白色的安全套,暗示着的是“束缚”和“阻隔”,它指代的是现在文明下的规则与秩序,每给活在人世间的人,都处在一种规则和秩序下无法逃脱,同时,它又是一种死亡的寓意而红色的火球,象征着一种自由和新生,它代表着崭新的观念和生命。
影片的最后,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那只飘上天空的火球,脸上露出微笑。
那只自由自在飘向天空的火球,象征着挣脱束缚,获得新生,不管飘向哪里,它都可以无拘无束的自己作主白色的安全套和红色的火球,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循环,它也许代表着一种新观念的诞生这场由安全套引起的宗教和信仰,传统和现实生活,生与恼的矛盾冲突,为我们揭开了蒙古族女性在命运自由和为谁而生,以及生与恼中的道德进退两难。
同时,它也让我们看到了蒙古族女性觉醒的灵魂,和争取再婚自主权的反抗意识。一场信仰的瓦解和重构正在我们面前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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