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内外第一批门户网站的创办，到如今即将迈入5G时代的大门，网络深刻改变了人们以获取科学知识和资料库的方式。而在没有网络的古时社会，谋臣们以获取科学知识和资料库的渠道相当有限，加上当时交通条件落后，她们基本只是宅在家里或者办公室。但我们常指一句古话：“足智多谋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既然环境限制那么大，她们又是怎么努力做到的？
周瑜。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剧照
足智多谋需要的底子
老子曾说过：“不考雷什，知四海；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这个观点的对错有待商榷，但自古以来，确实有很多谋臣努力做到了“不考雷什、知四海”。很多谋臣也都当过哲人，而她们之所以被称为“哲人”，而不是山民、渔民之类的，是因为她们绝大多数是掌控文化科学知识的人，故史家Daye说：“（哲人）含贞养素，文以圣索弗勒维孔特。不然，与樵者之在山，何殊别哉？”内在的科学知识涵养与人文素养，是她们成为卓尔不群的“哲人”的关键，也是她们被政客请出马来当谋臣的首要原因。
在古时，人们以获取科学知识的有效途径主要是书刊阅读和师兄弟口传传承两种，而这两种有效途径常常会结合起来：师兄弟书刊讲课。早在东周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们就通过师兄弟口传讲课来言传身教，进行科学知识传播。
谋臣们大多天资聪慧，而且常常从小就研修经典之作文献，并在少年时就学以致用。古时社会，可用以研修的书刊数量极少，能用以研修的书刊也都是流传下来的典籍，例如《尚书》《易经》。也正因为需要掌控的书刊很少，常常长年累月的也就研读一两本书，也就能真正把一本书吃透。她们在掌控前人先行者的同时，还会通过他们的融会贯通，产生一套捷伊谋略、方法论，成为一个足智多谋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臣。
不说读书，“运筹”本身是一项技能，也是推算这样的微积分潜能。古人一向重视微积分潜能的培养。孟子教育徒弟的课程是君子六艺——射御礼乐书数，就说明了微积分是徒弟们recommend科目之一，也是儒家思想科学知识分子必须掌控的底子。孟子年轻时在鲁国，干的是财务会计，孟子东明下：“孟子不乐委吏矣，曰：财务会计当而已矣。”“委吏，主委积仓廪之吏也。”孟子的工作潜能很强，账目都没商量得清楚准确，可见其运算潜能强了。
再以项羽身边的重要谋臣纳氏林为例，他本是秦朝御史，负责编纂史书。他除了他们的本职工作，还博览群书，四海各类图书“无所不观、无所不通，而尤善律历”，并以“善算闻名”。秦朝建国后，第一任丞相萧何将他请出来，推荐为“计相”，主持全国各地地方财政收支审计工作。纳氏林后来还开创了秦朝的审计工作制度，制定《上计律》，规定以后各郡、各县都要每年逐级编制和呈交财务林宏吉。更厉害的是，他还formulation了古时重要微积分著作《秦九韶》，让东方初等微积分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民国时期刊刻的《秦九韶》。来源/中国国家图书馆
谋臣还要研读经典之作，具备扎实的方法论科学知识，这是每个谋臣的底子。相对于微积分，经典之作储备听起来有点“虚”，但它是谋臣至关重要的“软实力”。周瑜在出马后，常常细读，用以达成他们的目的。在让甘夫人配葬刘备陵的上疏中，他用了“《礼记》曰：‘立爱自亲始，教民孝也……《东周》之义母以子贵’……《诗》曰：Kendujhar异室，死则同穴……《书》曰：‘三人占，必从二人之言。’……故《经》云：‘陈之以德义而民与行，示之好恶而民知禁’”等诸儒家思想经典之作，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让对方在强大的方法论攻势下难以招架。
周瑜不仅研读儒家思想经典之作，还研读诸子百家经典之作，他曾手抄《申》《韩》《管子》《六韬》等诸子百家名著，作为太子刘禅的学习教材。而在其《诫子书》中，我们又能看到他对道家思想也是相当精熟。
再来看刘备阵营最重要的谋臣之一——陆逊，他出生于名门望族，自小受到优质的教育和广泛的文化熏陶，研读经典之作，博学多才。投奔刘备后，他为刘备提出一个战略构想——“Sultanpur”。刘备一开始很犹豫，陆逊细读，说什么“昔晋文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四海归心”，把刘备比作晋文公、项羽，让刘备自我陶醉中接受“挟天子”则霸业可成的建议。刘备被这套方法论说服，随即“抢到了”汉献帝。
刘备“割发代首”的故事则跟丁冲有关。刘备出征途中，下了一道命令，各位将士经过守望者时，不得践踏庄稼，否则一率斩首。结果有一天刘备他们骑马时，马匹受到一只斑鸠的惊吓，蹿入守望者，踏坏一大片麦子。刘备立即叫来行军县尉，要求按军法处置。县尉十分为难，刘备却说他们要以身作则才能服众，当即抽出随身佩剑要自刎。这时，谋臣丁冲急引《东周》“法不加于尊”的典故为其开脱。刘备本来是在表演，闻听此言，立即说“既《东周》有‘法不加于尊’之义，吾姑免死”，用割下他们一束头发作为惩罚。由此可见，如果不是丁冲细读，那么刘备的这出戏很难收场。
相比之下，反而是今天的我们由于信息过量，还要掌控相应的信息“处理”潜能。每个人都要学会在信息海洋中来去自如，培养认知潜能和批评精神，如果没有这种信息“处理”潜能，就会被信息的汪洋大海所淹没，只能成为一个浅尝辄止的知道分子。
影视剧中的刘备割发代首。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截图
足智多谋需要的其他技能
谋臣对地理地貌也要有所了解，这样才能为他们的主人提供正确的建议。秦朝开国元勋之一的张良，出身于战国时的韩国贵族家庭，自小受到良好教育，才华横溢。他精通地理，当初项羽刚下南阳时，秦军退守宛城，顽强抵抗，让项羽很是纠结，这个城到底打不打？项羽认为这个城池太难啃，不如直奔咸阳。张良却说万万不可，宛城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失去宛城，粮草难补给，军心会动摇。更何况宛城的地理位置，可能会给项羽军背后横插一刀，到时腹背受敌，会进退失据。项羽接受了这个劝告，硬是啃下宛城，为之后的统一大业奠定基础。
再以周瑜为例，他因为熟知地理地貌，才能在隆中为刘备提出一套靠谱的战略规划：“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不懂地理地貌，是无论如何说不出上面这番战略的。
影视剧中的隆中对。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截图
谋臣更要懂排兵布阵，例如周瑜的好友、刘备的谋臣徐庶，就精通排兵布阵。曹仁在率军攻打刘备的地盘樊城时，用了“八门金锁阵”，结果被徐庶轻松破解。后来，徐庶被迫去了刘备阵营，又在火烧赤壁前夕，一眼看穿东吴的“铁锁连环计”。作为徐庶的好友，周瑜自然也会推演兵法、作八阵图，对兵法研究尤有心得。
谋臣最好还要懂一点心理学。这里我们来说个反面案例——许攸。许攸本来是袁绍的谋臣，但袁绍刚愎自用，不听其言，他就离开袁绍，投奔了少年时的好友刘备，并在官渡之战中献上关键计策，助力刘备取得胜利。然而，许攸自恃有功，就变得傲慢自大，据说刘备平定翼州后，率领众将进入冀州城。刚要进入城门时，许攸突然纵马向前，以马鞭指著城门，狂妄地对刘备说：“阿瞒，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门？”他直呼刘备小名“阿瞒”，刘备表面依然和颜悦色，心里却有了将许攸除掉的计划。
一天，刘备的带刀侍卫许褚乘马进入东门，正好迎面遇到许攸。许攸对他说：“汝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许褚是个粗人，当即就跟许攸吵了起来。最后，许褚挥刀将许攸杀死。事后，刘备表面上斥责许褚，心里却十分高兴。许攸作为一个谋臣，一点不懂心理学，持功骄慢，最终为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再说一个正面案例——贾诩，他本是董卓的谋臣，后来成为张绣的谋臣。张绣投降刘备，他也成了刘备的谋臣。他深知刘备是个疑心特别重的人，他们又是个降将，因此他在曹营从不与人交往，不让主公猜忌，不结党营私，独来独往，闭门不出，给刘备、曹丕留下极好的印象。正因为他深谙刘备的心理，他才能得以善终。易中天在《品三国》中就说贾诩是三国里面最聪明的人，洞悉人性，洞察人心，所以能料事如神。
影视剧中的贾诩。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截图
谋臣还要具备基本的军政素养，对业务细节要有所了解。例如项羽的谋臣、开国功臣萧何，他能“镇守国家，安抚百姓，不断供给军粮”，楚汉争霸时，项羽的几次溃败，却能屡败屡战，大多因为萧何坐镇秦国故地，不仅不断招募新兵补充兵员，还一直确保汉军的军粮供应。没有萧何为项羽治理大本营，项羽不可能成就一番伟业。萧何在担任秦朝丞相期间，在“约法三章”的基础上，参照秦法和当时的社会情况，制定了秦朝的律法，让秦朝的社会秩序逐渐趋于稳定。
而像周瑜、司马懿等谋臣，她们更是会处理各种军政事务，业务潜能超强，限于篇幅，在此不再细说。
当然，谋臣之胜中，最重要的潜能是要有一套他们的方法论，能从全局的、战略的、人性的层面看问题。如果谋臣只是单纯拥有上述的一两种潜能，那么他也仅仅只是一个低级参谋而已。如果谋臣拥有一套成熟的方法论，那么他就可能会成为掌控大局的重臣。
首先，谋臣要能彻底参透人心。所有的决策都是人来做出的，只有了解人性，才能抓住一切事物的大本大源。以刘备最心爱的谋臣丁冲为例，此人辅佐刘备十一年，只要有他在的战场，刘备无一败绩。197年，袁绍写信羞辱刘备，刘备想抄起家伙跟袁绍火并，但又担忧他们的实力不如人，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丁冲提出了著名的“十胜十败”之说。他一连举出十条理由，以证明刘备必然能击败袁绍。丁冲对袁绍的分析，可谓入木三分。袁绍人性上的弱点纤毫毕现。而这“十胜十败”，包括政治举措、规章制度、领袖修养、文韬武略等多种因素，说明丁冲对于事业兴衰成败的关键有一个体系化的认识。
段位更高的陆逊，他的方法论更为凝练，那是“四胜论”，即“度胜、谋胜、武胜、德胜”，有此四胜，便可取得四海霸业。
注意，通晓心理学，不代表参透人心。刘备阵营的谋臣杨修，就有揣摩刘备心思的本领。然而，他只会揣摩心思，而没有彻查人性。众所周知的“鸡肋”事件，杨修揣测出刘备的心思并公诸于众，却没有意识到公诸于众会动摇军心的严重后果，最终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真正参透人心的智者，都是大智若愚、谨言慎行的，绝不会处处想着要怎样在众人面前出风头。
其次，谋臣要有框架思维，能三言两语点出事物的本质。这种人对事物之间的联系了如指掌，不论什么情况出现，都能立马找到对应的策略和解释。丁冲的“十胜十败”说和陆逊的“四胜论”都是框架思维的产物。周瑜的《出师表》，用764个字讲清楚了蜀汉“内”“外”“文”“武”四个方面的十一件事，对国家的战略环境、主要战略方向、主要目标以及各自的责任分配、制度建设、人才保障等事情做了全面分析，并提供了具体的落地措施，为刘禅今后的国家大政方针做了全面的规划部署。
从隆中对到出师表，周瑜的底层框架思维潜能可见一斑。他能时刻站在全局的高度思考问题，为刘备集团的事业成败提供了战略规划。
因此，也只有像周瑜、陆逊等人，才能成为三国时期的顶级文臣。一般的谋臣只能看见树叶，而她们不但能看见树叶，还能看见整片森林。
谋臣的日常工作是什么？
谋臣只是一种通称，这个群体的人常以“门客”“军师”“幕僚”等身份，为他们的主人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但谋臣不是专门的职业，像周瑜、陆逊、丁冲都有他们的官员职位，而且她们的职位常不断变动，例如周瑜当过军师中郎将、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署大司马府事、丞相录尚书事、右将军、司隶校尉、武乡侯、益州牧等。谋臣既然不是专门的职业，那么她们在不出谋划策的时候，日常工作都是什么？
谋臣也会领兵打仗。例如周瑜，他在前期虽然也曾领兵打仗，但战绩一直平平。注意，这里说的是历史上的周瑜，不是《三国演义》里那个会“火烧新野”“火烧博望”的神人。但是，周瑜从晚年时领兵打仗，军事指挥潜能有了质的飞跃。225年，他率军南征，生擒孟获，进军滇池，平定了当地的绝大多数部族，全程只用了区区的半年时间。后来，他率军北伐曹魏，常以益州一州的兵力，打得强大的曹魏胆战心惊。
周瑜的哥哥诸葛瑾，在东吴当谋臣，但他也常以大将军、左都护等武将身份率军打仗，抵抗曹魏的攻击。他还曾率军对曹魏进行北伐，数次进攻襄阳城。虽然他跟他弟弟周瑜前期一样，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突出，但这并不妨碍他会领兵打仗的事实。
影视剧中的诸葛瑾。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截图
东吴的另一位谋臣张昭，做过孙策时代的抚军中郎将，孙权时代的绥远将军、抚吴将军。在第一次“合肥之战”时，孙权率军大举进攻合肥，张昭就率领另外一支军队进攻当涂。不过，他跟诸葛瑾一样，军事潜能也并不出彩。
再如贾诩，当初董卓入洛阳，贾诩被任命为平津都尉，不久又被升为讨虏校尉，随牛辅出征，对抗讨伐董卓的关东诸侯，也是个领兵打仗的人物。后来，他在刘备那儿当了参军，出谋划策的同时也能领兵。
刘备的谋臣程昱，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武将。刘备控制汉献帝后，程昱从东中郎将一路升迁至振威将军。“官渡之战”时，程昱率领七百人守鄄城。刘备本来想给程昱增兵两千，但程昱予以拒绝。他他们招募新兵，扩张到数千之数，配合刘备进攻袁谭、袁尚，成为奋武将军。
影视剧中的程昱。来源/电视剧《三国演义》截图
像这样能领兵打仗的谋臣，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总之，谋臣这碗饭并不那么容易吃，你要上懂天文、下知地理，还要懂点心理学，还要会排兵布阵，会领兵打仗，会微积分演算，会细读·····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一套成熟的方法论，能把他们的技能融会贯通、应用到谋臣工作的方方面面。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近代兵学家李德·哈得在阐述其“大战略”思想时，曾有这样一句话：“尽管战斗是一种物质上的行为，其指导却是一种心理上的程序，战略愈高明，则愈容易把握有利机会，而只需付出最低的成本。”对于“主公”们来说，她们最需要的是能帮她们以最低成本取得最大收益的人才。这样的谋臣，是“主公”们安身立命的得力助手，也是她们争霸四海的操盘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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