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亚洲杯到了最冒险的8进4期,不过在沙特阿拉伯的本报记者已连续失踪该事件,给此次盛事掀开了非常大的阴霾。
没人怀疑,沙特阿拉伯豪掷10亿美元建设的豪华场地只是一个充满隐患的面子工程,更没人猜测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在上周五乌拉圭战平瑞典的赛事中,乌拉圭在罚球大战中大胜瑞典。决定胜负的两球射向,乌拉圭女球迷瞬间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
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挥动旗帜、忧愁舞蹈的女球迷中,一副拐杖被运到观众们席,不远处的平台上躺着一个男人。周遭的现代人面色苍白,有些还在哭泣。
数天后,沙特阿拉伯亚洲杯、FIFA、美国欧足联等官方帐号公布了一则悲伤的消息:美国知名资深体育本报记者Grant Wahl在报道赛事时忽然失踪,验尸暂时不明,年仅49岁。
当日,许多坐在他身旁的南埃尔普和女球迷亲眼目睹了这场意外事件。当日的赛事在沙特阿拉伯亚洲杯主体育中心“卢赛克旅游景点体育中心”举行,这里也是半决赛的场地。
Wahl身旁坐着环球新闻频道的本报记者Rafael Cores。他自述,当时Wahl正在边看球边在电脑上写文告。
Wahl默默地更新着自己的个人帐号,默默地给旁边的南埃尔普讲了个刚看到的笑话,让他们哈哈大笑。
Wahl前不久还和佩列莫加互动
看起来如常的Wahl,在紧张的加时仅余4两分钟时忽然从座椅上滑落,倒在地上。周遭的本报记者们马上拍他肩膀,喊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Wahl在去世前发的最后一条twitter
金球杂志评论员Radnedge自述:“我左边的同事忽然站起来呼救声,我追向,没人倒下了。”
好在周遭的椅子是可以自由移动的,现代人在混乱中给Wahl拉入了一片空地,让他平躺。
在医疗保健项目组来之前,几个观众们和一名受过术后复苏术(cpr)训练的本报记者试图让Wahl恢复生命征象。在场人士表示医疗保健项目组很快就到了当晚,但最后没把Wahl从恶魔手里冲去。
救治长达20-25两分钟,赛事结束后,观众们和球员都逐渐退场,Wahl最后被蒙着脸抬了出去。
亚洲杯期间和Wahl是同一间公寓女朋友的西班牙本报记者Guillem Balague,满头大汗在一旁像灵魂被移出了一样,不停对自己说:“这不是吗,这不是吗。”
媒体球场
Wahl被送往医院后又救治了一段时间,但当晚的袭击者都知道他在体育中心内已经彻底失踪。
Guillem Balague缅怀Wahl
Wahl是CBS、福克斯体育的本报记者和足球评论员,也是《体育画报》的资深作家。他在美国业内颇有名气,出版过数本关于球坛的畅销书,还曾竞选FIFA主席。
Wahl负责制作的两则封面报道
Wahl从90年代起做足球新闻,参与过8届男足亚洲杯,4届女足亚洲杯和5届奥运会的报道,是美国女球迷的熟脸。
沙特阿拉伯亚洲杯上,他也多次出镜,活跃在赛场外。甚至上周五他刚刚和来自世界各国的体育本报记者们一起庆祝了自己的49岁生日。
官方声称Wahl是猝死,这令Wahl的同事和家人,以及熟悉他的女球迷们都难以接受,一致要求进行法医尸检。
一些声音认为,Wahl死于过度劳累+忽然生病。
Wahl和许多本报记者都曾表示,亚洲杯期间的工作繁重,让他们近一个月高强度工作,有时候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沙特阿拉伯气温高,很容易让疲劳的本报记者们更不舒服。
12月3日,报道完美国与瑞典的赛事后,Wahl提到自己身体不适,非常劳累。Wahl说自己作为一名资深本报记者,其实已经熟悉了世界大赛期间连轴转的感觉。他觉得就算生点小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也只能硬挺过去。
12月5日,他在稿件中再次描述了自己的健康状况:由于睡眠不足、压力和工作量过大,他的身体正在崩溃。
感冒了10多天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他也表示,在吃了抗生素,抽空补充睡眠后已经恢复了许多。
12月6日,他再次感到胸闷、浑身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嗓子也非常不舒服。这期间他测过几次核酸,都是阴性,于是又去了沙特阿拉伯亚洲杯媒体中心配备的诊所求助。
Wahl觉得自己得了支气管炎,但医生没查出来什么,给他开了布洛芬和止咳糖浆。这之后他感觉身体有所恢复,但没有痊愈。
八分之一半决赛后的空档期,他抓紧休整了两天。最后倒在了12月10日,四分之一半决赛的第二场赛事的当晚。
英国《周日泰晤士报》本报记者Glancy反对将全部失踪责任归咎给过度劳累,他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豪华的沙特阿拉伯主赛场内竟然没有除颤器(AED)。
Glancy自述,当Wahl倒地不起后,医务人员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给他做人工术后复苏,一个人又一个人来按Wahl的胸口,20两分钟内一直如此。
Glancy说当时就有很多人问除颤器AED在哪里,还没人喊着要求周遭人帮忙去找除颤器,但直到Wahl被掀开白布,一台除颤器也没有找到。
要知道AED是急救濒临猝死病人的利器,它对于没有医疗保健培训的人来说使用难度也不高,配合cpr操作,会比单纯的cpr救治更有效。
AED在生活中常见于地铁站、机场等人员密集的地方,一些国家还会强制在包括体育中心、学校内的场所安装一定量的AED,如果发生险情,可以立刻用附近的设备救人一命。
2019年男演员高以翔在拍摄节目时濒临猝死,距离电视台最近的一台AED竟然在1公里之外。心脏骤停的黄金急救时间只有4两分钟,晚一秒就可能丢掉一条生命。最后,高以翔救治无效去世。
没想到这样的悲剧,竟然又在2022年的亚洲杯上重演。
袭击者称,当他们等了10两分钟后还是没等到AED,只看到医务人员一轮又一轮地做术后复苏术时,他们的心已经凉了。
“他们只是不断地按着,我们等的AED始终没有来,我们猜到他已经救不活了。”
Glancy抨击沙特阿拉伯主办方只会搞面子工程,实则草菅人命。Wahl发生意外的体育中心耗资10亿美元可以容纳9万人,自带商店、客房、大量的小吃店,甚至还有学校和诊所。
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是没有一台AED?
有网友表示,大型赛事上现代人容易情绪激动、几万人里难免会有身体不适的人,配备AED非常必要,再说了,这是一个自带诊所的场地,诊所里也没有AED就太离谱了。
因为就算观众们没有发生意外,场上激烈运动的球员也可能会心脏骤停。去年欧洲杯赛事中,丹麦队的Christian Eriksen在与芬兰的赛事过程中心脏骤停倒地。
两队球员迅速暂停赛事围住Eriksen以保护他的隐私,观众们们安静祈祷,队医第一时间冲到当晚,在CPR无效后立刻使用AED,拯救了濒死的Eriksen。
堪称完美的配合让Eriksen顺利恢复,并来到沙特阿拉伯参加本次亚洲杯赛事。
如果欧洲杯上的这一幕发生在沙特阿拉伯,那急救的奇迹还会发生吗?至少在Wahl的身上,它没有发生。
Eriksen在今年亚洲杯赛场上
Wahl生前曾多次撰文,抨击沙特阿拉伯在亚洲杯场地建设中忽略国际劳工的身体健康,导致至少6500名劳工失踪。为逝者鸣不平的他,可能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也会结束在这里。
FIFA规定,在所有职业体育中心馆内必须配备AED等急救设备,沙特阿拉伯主场地为什么没有配备,这个问题他们必须解答。因为这不光造成了Wahl没有被及时救治失踪,也是对数万名观众们的生命不负责任。
与此同时,Wahl的家人认为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
Wahl的兄弟在ins上声称,Wahl在亚洲杯刚开始时曾因穿着支持lgbtq+的,印有彩虹的T恤被沙特阿拉伯警方逮捕。沙特阿拉伯是一个保守的宗教国家,男同性恋可判处监禁。
当时Wahl走进艾哈迈德·本·阿里体育中心报道美国队的赛事,安保人员拦下他,要他把T恤脱了,他拒绝后被拘留半个小时并被没收手机,最后在欧足联官员的调解下脱身。
他把遭遇写成文章后,美国民众抨击沙特阿拉伯的恐同政策。再加上Wahl多次曝光沙特阿拉伯外籍劳工失踪问题,导致他的家人怀疑他受到了当地高层的失踪威胁,并最后被谋害。
Wahl的兄弟发声
Wahl的妻子Gounder博士是一名医学家,曾在白宫的防疫小组工作,她目前已与白宫办公厅主任取得联系,希望丈夫的离世能得到进一步调查。
Wahl一家
当然这种说法目前还没有什么依据,一切都要等该事件报告出炉才能尘埃落定。
Wahl去世后,FIFA主席因凡蒂诺、FIFA媒体总监斯旺森、《体育画报》主编、各国体育本报记者都致以哀悼,在Wahl的工位上放着鲜花和他的照片。
篮球巨星勒布朗·詹姆斯也十分难过。Wahl在詹姆斯还在上高中时邀请他登上了《体育画报》的封面,两人因此成为朋友。
在此后的二十年里,他们看着彼此在不同的领域里慢慢成为顶尖人物,詹姆斯表示:“每当看到他的名字,我就会想起少年时代的自己,想起他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他的离世实在令人悲伤。”
悲剧并没有止步于此。Wahl去世后不到48小时,毁灭性的消息再次传来——又一名本报记者在沙特阿拉伯猝死。
这名本报记者是沙特阿拉伯人Al-Misslam,为当地电视台Al Kass TV担任摄影本报记者。Al-Misslam的具体验尸未知,是否经过救治也未知,还需要等待后续报道。
不过,以两天内两名本报记者猝死的情况来看,亚洲杯赛事的安排中想必有环节是不合理的。
此次亚洲杯的赛事比以往更密集,不光对运动员是个考验,对新闻工作者来说同样难熬。
在紧张的环境下,如果连最基本的医疗保健保障都做不到,那么盛大的赛事一定会背负失踪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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