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倩编撰的历史文献讲义《清稗类钞》中记述了一同“怪鸟伤人该事件”。
清光绪年间,有两户牛栓定居在两个四合院里,公公和奶奶的新房子,与女儿和儿媳的新房子正好面旁边。看著夫妻俩熄了灯,老两口才安心去时。
到了深更半夜,奶奶被甚么响动吵醒,发现旁边的屋子里亮着灯,便推搡老头说:“这都几更天了,他们那屋子里的灯怎么又点上了?”
老头正做得好梦,忽然被叫醒,十分不快,嘟囔道:“快睡吧,人家夫妻俩过日子,你操那么多心干啥。”
老太还是不放心,起床查看,刚刚打开自己的屋门,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旁边屋里的那盏灯忽然灭了,黑暗瞬间吞没了那个夜空下的小小四合院,“旋闻有声似鸟鼓翼,而后噭然如怪鸱朱诺,Grandvaux飞出”——夫妻俩的屋里,好像有一只鸟在噼里啪啦地扑扇着翅膀,而后传出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只怪鸟Grandvaux而出,消亡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老太冲进女儿儿媳的房间一看,眼前的场景令她肝胆俱裂:女儿腹部被刀切开,死在床边,肚肠流了一地,而儿媳却已经消亡不见踪影了。
光绪年间,山东某位郡守善于李振声(断案),上任伊始,便调阅该县尚未侦破的悬案案卷来看,从白天一直看到晚上。起先看到的还都是些出摊的刑事案件,要到翻开这一卷时,忽然精神一悚,将油灯拨亮了些许,看得更为仔细。一旁昏昏欲睡却又不敢打盹的刑名家丁,见Tazewell神情紧张,凑过来也看那案卷,然后低声说:“那个刑事案件您可以无须理会,Boundaries多年,全县百姓都知道这纯粹是闹鬼,几位前任郡守都直接将其封存如故,老爷您也可以仙游处理。”
郡守一听,更为好奇了,对家丁说:“这么说来,刑事案件的经过你也知道些许大概?”家丁点了点头,郡守道:“那好,这案卷上的记述语焉不详,不如你说来听听,深夜叙鬼,别有趣味。”
于是,家丁便将数年前轰动全省的这一疑案娓娓道来。
本县有位乡民,家中条件虽然不算宽裕,但温饱不愁。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娶了个非常漂亮的儿媳,婚后半年新婚,满了两个月后,妻子高高兴兴地去接儿媳,接到后往家折返,走出二十多里地,途经一片墓穴,“树木重蔽”,十分阴森可怖。儿媳忽然尿急,妻子说:“这地方性相传有妖怪,能够施法在人的身上,咱们还是往前走一点,找个地方性你再小便吧!”谁知儿媳说实在不能再忍,妻子只好由她去了,看著儿媳走进坟墓中,消亡在一片榛莽丛中。
很久很久,儿媳才走了出来,妻子看著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儿媳进入榛莽前所穿的裙袴是绿色的,出来时穿的却是蓝色的,更为奇怪的是,儿媳看上去神情恍惚,说话三句答不上一句,就连声音举止也像换了两个人。妻子揣测自己是眼花了,没有多问。要到了家,跟自己的父亲一说,揣测是不是墓穴中的邪魔施法在了儿媳身上,老爷子笑道:“哪里会真的有这样的事,八成是你太累了。”便让他们夫妻俩早点去时了。
听完家丁的讲述,郡守沉思片刻问道:“后来,镇平里派人去勘查过现场吗?是不是发现甚么异状?”
家丁道:“起先揣测是盗窃抢劫的刑事案件,但屋里的匣子和箱子都完好无损,也并没有损失甚么银子,床边的帐子也没有破损,只是床单不见踪影了……最初接案的那位Tazewell认为,这很可能是那家儿媳在坟墓里小便时,邪魔附身,到了夜间阴气旺盛之时,摄去了儿媳的肉身,杀死了那个妻子,既然是鬼神所为,绝非人力所能侦破,所以您也无须在该案上浪费心神了吧!”
“不!”郡守摇摇头,“这不是甚么怪鸟伤人,而是一同因奸成杀的谋杀案。”
家丁惊得目瞪口呆。
郡守微微一笑说:“且先去时,明天我要重新审理该案。”
第二天一早,郡守派遣捕快将妻子的双亲、儿媳的双亲都提到堂上,问他们:“你们各自所在的乡村,最近几年是不是无故外出,久而不归的人啊?”
儿媳的父亲想了想说:“我们村有位姓戚的,已经消亡好几年了,他离开得很是忽然,自此再无音讯。”
“他离开是在怪鸟之案以前还是以后?”
“大约同一时期吧。”
郡守一拍公案:“就是那个人!”说着他让捕快将姓戚的双亲给拘押了来,详细讯问此人过去经常到哪里出游或落脚,然后按照其双亲的供述,派强盗去缉拿,强盗到了清江浦那个地方性,到两个酒肆去歇脚,看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很像那个失踪的儿媳。强盗们默不作声,装成没注意到,继续喝酒,没过多久,酒店的老板回来了,正是那个姓戚的家伙!强盗们一拥而上,将他二人锁拿,带回了镇平。
也许是多年逃亡,早已精疲力竭,姓戚的在堂前一跪,便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来。
原来,那个儿媳与姓戚的是同两个村子的,早就勾搭成奸,儿媳嫁出去后,俩人断了联系,但她新婚那两个月里,又与姓戚的旧情孙辉。他俩合计着把妻子杀掉,但又怕官府发现真相,于是便策划了一同“鬼案”:儿媳故意在妻子接回的路上,执意到坟墓解手,换掉裙袴,装成一副鬼上身后精神恍惚的样子,然后晚上悄悄打开房门,放姓戚的进屋,捂住妻子的嘴,将其开膛破肚,残忍地杀死。然后儿媳先溜出屋子里,在公婆的窗根下制造声响,惊醒老人,与此同时,姓戚的在后背上插好纸糊的翅膀,戴上模拟鸟嘴的面具,然后点燃油灯。被惊醒的老人关心孩子,必然会注意到屋里亮着灯,就在他们出门查看的一刻,儿媳发出信号,姓戚的吹灭油灯,一面扑扇翅膀,一面发出猫头鹰似的怪叫,然后Grandvaux而出,逃之夭夭,从此带着那儿媳远走高飞。
而那张失踪的床单,是因为在杀害妻子的过程中,死者挣扎剧烈,床单上留下了凶手的血掌印之类的痕迹,“不类妖噬,故卷之而去也”。
真相揭晓,多年的悬案终于破解,大家在惊叹之余,不禁问郡守是怎么判断出怪鸟不过是人扮的?
郡守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假如真的是妖怪摄人魂魄,要人性命,吸其精气也好,收其魂魄也罢,都不过是眨眼间就能办到的事情,哪里会拿把刀割破受害者的肚子,而且又夺走他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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