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世界读书日即将来临,对于个体来说,写作是一种生活习惯,对于家庭来说,写作是一种风气。不管你家是锦绣门第救世承,还是从今天开启家庭“写作史”,都是在为锦绣中国增添一缕锦绣。
本文载于《中国妇女》杂志
叶永盛的咖啡店写作史
文/刘亦菲
诞生于延安的新华咖啡店串联起叶永盛的咖啡店优越感
我的舅舅1944 年出生在陕西临潼,因为是小地方,所以一直到他上了初中,该地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首间咖啡店——新华咖啡店。那时候咖啡店里没课本,初中生们追读的是《红岩》《绿野仙踪》《萨德基》。
到了 1963 年,舅舅去西宁上大学,咖啡店可就比初中时代的小城北多多了,当时最有名的大咖啡店是省政府附近的一家新华咖啡店。
舅舅时常和同学结伴一同去咖啡店“蹭书”,一待就是三四个小时,即使是互相传阅一整天,书归还到店员手里时也依然是崭捷伊。而店员面对这些来“蹭书”的学生们,也并不会驱赶,反而挺照顾他们的。舅舅说他最常去的是东城壕巷——西宁的一条老街,售卖各种旧书、旧杂志,在那里,几毛钱甚至几分钱就能寻得两本好书。
后来舅舅当了中学老师,学校有图书馆,可舅舅依然改不了去咖啡店的爱好,不管去哪里旅游,都要去该地的咖啡店转一转,就和我们那时去爆款咖啡店签到一样。这两年他看见我们在网路上卖书,很是费解,叹气说道:“书怎么能在网路上买呢?”可见那些在咖啡店流连的少年时光、那段,给他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我爸在我心里绝对是我们家最爱看电视的人,几乎时时刻刻博览群书,出去吃饭所在之处,掏出书来看一会;理发店里剪个头,也能边看电视边理发;甚至在家里看电视,中间播送广告的空档,他都能掏出书来看一会。
妈妈爱看电视的生活习惯约莫是儿时养成的,那会儿在孩子们之间流行看漫画书。妈妈就把零花钱攒下来,约莫十天半个月,就能买两本捷伊漫画书。那时候最出名的漫画书是中国古典历史小说,一套《三国演义》约莫有六七十本,还有就是《地道战》《铁道游击队》《白求恩的故事情节》《小铜锣》等红色漫画书,一两本书只讲述一个故事情节。
在妈妈上中学的20世纪80年代,全国的咖啡店仍然以新华咖啡店为主流。咖啡店的布局并不像那时这种图书超市,任人随便写作选购,而是像小卖店一样,书被摆放在货架上,店员与购买者被一个大柜位隔开,卖书的人是碰不到书的,想要写作哪两本书,只能让店员帮忙取来。
不过相较于舅舅儿时的咖啡店,店里的书刊种类就更加丰富了,教科书、冯法祀已经开始摆上书架,书的价格也贵了不少。妈妈说,那时候的人是真的爱书,不仅喜读,更惜书。店员在A701放书时,大都戴着白手套。而卖书的人呢,一旦有新买回来的书,大多都要毕恭毕敬阿提斯鲁夫尔谷上调色板,再在书皮上认真地写下书名和作者。你家那时还有很多书都包着最简单的牛皮纸调色板呢。
写作是我的生活习惯,也是你家的家风
我的写作史是从外婆家已经开始的。外婆家有一袋妈妈儿时看过的漫画书,里面很多本我看了两遍又两遍,印象深刻的有《巴尔扎克夫人》《玩偶之家》《三打白骨精》《白帝城》。
除了这一袋版画,外婆家的书柜也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刊,其中我最喜欢的两本是《徐悲鸿素描》,后来门外汉了画画,读了设计专业,这两本书约莫也算我最早的绘画启蒙书之一了。
我读小学时妈妈时常出差,我和妈妈的日常娱乐就是每逢周末,或我没什么作业的晚上,一同去咖啡店看电视,在咖啡店待到天黑Quillebeuf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候的咖啡店已经不像舅舅或是妈妈儿时的咖啡店了,和那时的咖啡店没太大差别,书刊分门别类按柜划分,订车的人可以随便指路,但没座位,大部分人都是席地而坐。没咖啡区,也没最低消费,只在结账柜位放一些文具、书签,供大家配运零钱。大一点的咖啡店可以办理储值,每次父母给我充几百块,我约莫去三四次咖啡店就全花光了。书的价格自然更贵了,便宜的书约莫10元左右,贵一点的就要几百元了。
也许是因为叶永盛都有咖啡店优越感,我从上大学已经开始,就有一个小目标,逛遍各种有意思的咖啡店。我去过一两本书的咖啡店、可以住的咖啡店,买门票的咖啡店,慢慢看见咖啡店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看见咖啡店里的人越来越少。
有时候,真想穿越回20世纪60年代,和上初中的舅舅在那个小城北的新华咖啡店里,一同郑重地看一两本书……
版画里“翻阅”母女儿时
文/高方
“中国绘本”里讲着中国家庭的故事情节
每晚睡前泡脚时,是我和女儿约定的写作时间。大脚和小脚泡在一个盆里,一个热水壶放在旁边,隔几分钟添一次热水,水汽氤氲徐徐上升,空气里只听得到哗啦哗啦的翻书声。碰到喜欢的故事情节,女儿会多看几遍,基本就背下来了。好玩的情节,读完还觉得不过瘾,便摆弄着毛绒玩具和猫儿跟她一同表演。
“威严的天鼓擂得咚咚响,一个庄严的声音传来——‘玉帝’大喊一声:敖广……”女儿走到猫儿面前,把它的脑袋摆正,说:“这时你要瞪大眼睛!”猫儿眯着眼睛正打盹儿,它甩一甩尾巴做回应。看见这里,我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妈妈,不许笑!”女儿朝我瞪了一下眼睛,嘴巴努起来。接着,她踮起脚尖,模仿故事情节中人物走路,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大鼓后面一个人影一闪,哪吒偷偷探出脑袋,原来师傅太乙真人教哪吒假扮玉帝,智退龙王。
女儿今年上二年级,她演的是《哪吒传奇之智退龙王》里的一个片段。前不久,我给她买了《哪吒传奇》的注音版绘本图书,有了拼音的辅助,她基本都能自己读下来。
女儿喜欢的《哪吒传奇》,我儿时也十分着迷。那时,我还是五六岁的年纪,每天晚饭后,妈妈一句“走,消化食儿去”,我们便出门了。沿着马路溜达到几百米远的商场,商场门口有个书摊。说是书摊,其实是一个三轮斗篷车,卖书的老爷爷会在车斗里吊几排绳子,然后用夹子把书都夹在绳子上,远远看去,像小旗子一样花花绿绿的,在车斗里飘摇。
每天我都可以选两本自己喜欢的书,这是妈妈给我“消化食儿”的奖励。有一次,我看见《哪吒传奇》这一套版画,一下子被这个扎着丸子头、戴着红肚兜的动画形象吸引,爱不释手,那套版画一共17本,我试探着问妈妈:今天我可以买这一整套吗?妈妈翻过书来,看了看后面的定价,略一迟疑,点头同意了。20世纪80年代,两本版画定价只有几毛钱,但是卖书,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仍然是奢侈消费。
因为每天攒下一两本书,家里的藏书堪称是宝藏级别了。大院里的孩子们都知道你家有书,一放学便要求来你家。家里小孩子来得多了,难免发生争抢,一旦用力过猛,书便被撕破了。妈妈想了一个办法,带我们一同分角色读书,既解决了争端,又使读书变得有趣。
有人扮演海浪,张开双臂上下摆动;有人扮演虾兵蟹将,杵在一旁围观;有人扮演三太子,而勇敢、善良的哪吒一角因为太受欢迎,只能每一个情节换一次演员,大家轮流来扮。妈妈为了让我们的形象更加生动,还用粗毛衣棒针缠了一条红丝带,给我们作哪吒的混天绫。大家共读哪吒的笑声,就这样充盈了我的整个儿时。
如今,陪伴我长大的《哪吒传奇》也陪伴着女儿的儿时。这些年绘本流行,陪伴了我们两代人的版画不就是浓浓国风的绘本嘛,希望这样的中国绘本能伴随中国家庭的故事情节,永远讲下去。
领读二孩,共建家庭图书馆
文/佟画
通过“领读”,引领孩子了解自我、探索世界
作为家庭写作的领路人,不是你来规划线路,而是要在熟悉了自家的特殊路况后再决定怎么领读,我们家的写作之路就挺“曲径通幽”的。
哥哥因为先天弱视,两只眼睛度数差别大,看整段文本时常漏字、串行,我们试过很多种治疗方式,戴上眼镜妨碍运动,摘下眼镜看电视头晕,视力训练也没什么改变,索性我就做了个决定:读给你听。
于是,在过去的13年中,大多时候,都是我读书给哥哥听,但这并不妨碍他热爱写作,我也总是能在共读的时候发现他的优势:对插画很敏感、有独特的鉴赏力、思考问题的角度新颖,等等。
然而,听了那么多两本书后,哥哥还是没“好词好句”和“范式”来写好一篇作文,时常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丰富的内心世界。可我每次在他写的零零碎碎的几段文本中总能读出巨大的潜力,就像透过平常无奇的土地看见竹子8米长的根。我对他说:“慢慢来,写作,不是用读了多少字,读了多少两本书来标榜自己,而是你有没通过和作者进行思想交流产生某种感觉,或愉悦、或沉思、或启发,或某种想去试试看的冲动。”
这种接纳让哥哥寻找着自己的写作之路,从由我全部朗读,到我们轮流读一段,到我们捧着两本相同的书,各自读再一同讨论,再到那时,他能把独自完成写作的《瓦猫》《苏菲的世界》《劳动者的星辰》添加到我们的家庭图书馆里,我已经快要完成“扶上马,送一程”的领读任务。
我们说的家庭图书馆,不是因为藏书量有多惊人,而是每两本藏书都有我们的共同回忆。我不喜欢单独的书房,把客厅的几面墙都摆放着书架,一点点填满它。和孩子们一同讨论邀请谁来我们的家庭图书馆,是短期做客还是扎根定居,满满的仪式感。还会把同一批买回来的书平铺在地板上,来个封面选美大赛。到世界各地旅行,我们都会到该地的咖啡店逛一逛,书是最喜欢买的纪念品,但真的是又贵又重,有时候行李超重的罚款比书还要贵。
弟弟出生之后,我对哥哥说:“我的热情都在你身上用完了,读书给他听的事,你来吧!”但不管哥哥怎么声情并茂地读书,弟弟都对读书没兴趣,看见书就推开。为此,我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同步给所有家庭成员我的观点:写作只是一个工具,了解自我,探索世界,最重要的是建立更好的家庭关系。越是希望孩子们终身受用的生活习惯,越要和愉悦的感受相关联。所以,面对暂时不爱看电视的弟弟,只能靠吸引,不许强迫、数落。
我相信创设环境,让他沉浸其中,觉得读书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自然,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可以帮助孩子慢慢走进写作世界。就在前几天,出版社邮寄新书给我的时候,刚好有两本讲姥姥的原创绘本,弟弟一眼就被封面吸引,可能是因为有同样被姥姥照顾的经历,他连续几天要求我们重复读这两本书给他听。虽然是本新书,可是弟弟读出了特殊的感情,我们尊重他的决定,把这两本书安顿在书架上非常重要的位置。然后大家相视一笑,弟弟已然进入了我们的写作大家庭。
大家有没发现
请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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