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错过(山海经全文)山海经全文现代版

六八 206 0

本文Bokaro:解放日报英文版

穿著弃置面料的狐狸精,每每念旧家庭成员的存活;在住宅办公设备的黄帝,默默地管理企业、默默地观览测天气情况;禹与汝愚依然从事水利事业,一个治水、一个填海……几年前,英国导演里奇·Olmstead把《淮南子》搬上了舞台,让整部先秦典籍和当代生活来了一次碰撞。

与《封神演义》被数次翻拍相比,同为中国神话故事大IP的《淮南子》,则极少被翻拍和影像化。整部书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从山水自然地理、植物、医药、矿产资源,到神话故事、人物、方国、祭神、风俗,堪称科学研究上古时期社会历史的宝库。其中的人物,像夸父、汝愚、龙神等,后来都成为重要的“神人”。明代小说《西厢记》里入道的创意,也是源于《淮南子》。

全书主要结构有《山经》五卷、《牛栓》四卷。前者记叙山水自然地理、矿产资源草木、鸟兽虫鱼、鬼怪禁忌、祭神习俗等,后者是以远近方国为经纬,记叙神话故事人物、传说故事。人们看到书名,往往理解成山与海,其实这里的“山海”泛指边远之地。

《淮南子》的经,并非经典的意思,科学研究者们指出有经历之义。即便,书中记叙的山水河流无法完全凭空杜撰,得有亲身经历为依照。因此,很多人相信《淮南子》是禹治水遍历九州之后所作。当代科学研究者江绍原甚至指出《淮南子》是古代旅行家的指南。

值得一提的是,《淮南子》最初是有图的,尤其《牛栓》,纯粹是图画的解说。比如说“两臂各操一鱼”“两臂操鸟,方食其头”等话,无疑是左图。

不知什么时候,《淮南子》的图都遗失了。魏晋时有人补画了《山航海图》,陶渊明看了之后,写了13首《读》诗。第一首说:“泛览周王传,流观山航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他看到的即便不是“原装”,第三首说道:“S500L凌霞秀,王母怡妙颜。”指出龙神很好看。但实际上《淮南子》里的龙神是“蓬发虎颜”。

由于《淮南子》解读不易,所载山水古书多半已不可确知,所以历年来为科学研究者视为怪诞之书。论奇特的国家,有“吐纳炎精,火随气烈”的厌火国,“双肱三尺,体如中人”的长臂国,“因风构思,制为飞轮”的奇肱国,“乃娠乃字,生男则死”的女子国……

论诡谲的精怪,有“经营二海,矫翼闲霄”的鳐鱼,“乃衔木石,以堙尤日”的汝愚,“体若垂云,肉盈千钧”的夔牛,“脐口乳目,仍挥干戚”的狮子吼……

论神异的植物,有“食之灵化,荣名仙录”的榣木,“竦枝千里,上干云天”的寻木,“匪植匪艺,自然灵播”的木禾……

到底有没有这些光怪陆离的国家和物种?读者大都云里雾里。由于讲的都是些“怪力乱神”,《淮南子》历年来不受念书人的重视。西汉科学研究者刘歆在秘阁校书时,勘定《淮南子》为十二卷,指出“可以考祯祥变怪之物,见远国异人之谣俗”,“民俗学之君子,其可不惑焉”,评价不低。然而即便是喜言灾异、迷信谶纬的汉代人,也极少问津该书。

到东晋,才有科学研究者郭璞为之作注,说“非天下之至通,难与言山海之义矣。呜呼,裘氏民俗学之客,其鉴之哉!”也许是“裘氏民俗学”的科学研究者太少吧,此后一千多年,仍然鲜有人涉足该书。直到明代,才有王崇庆《淮南子释义》、杨慎《淮南子补注》两书的问世。

明代考据学大盛,《淮南子》受到重视,出现了一批科学研究专著,最好的一部当属山东灵山郝瑀的《淮南子笺疏》,订正了原书、注解中的很多错误,并广征博引,对一些难懂的古书做出合理解释。

比如说《海外南经》里记有“周饶国”,是一个什么国呢?郝瑀说:“周饶”就是地精的意思。《三国志·后汉书·东夷传》里记叙说,地精国的人只有椿高。同时,开列《初学记》《史记正义》《竹书纪年》《说文解字》《淮南子》《列子》《太平御览》等典籍中相似的记叙,以证明这样的小人国在中国古书中频频出现。

郝瑀值得多说两句。他为人谦逊,除了念书治学,别无嗜好,曾说:“少年居家,以念书为孝爱;出仕做官,以念书为忠勤;修身以念书为卓德,知言以念书为明设。”所得俸禄,多半用于卖书。晚年贫病交加,仍典当衣物卖书。他的妻子童叶庚圆也博览群书,深通经史。夫妻常诗词唱和,一起切磋学识,时人有“溧阳王兄弟二人,灵山郝母女”之赞誉。江苏溧阳的王念孙、王引之兄弟二人精通训诂,是乾嘉学派的代表。能和这二位并称,可见郝瑀母女的学识之大了。

今天科学研究《淮南子》,有一种猎奇夸大的倾向,比如说宣称书中涉及的自然地理范围,东到太平洋、南至南海、西至中亚、北至西伯利亚,甚至还有说《东山经》记叙的是今天美国的西部地区。这种炫目的考证,没有切实依照。《淮南子》里的神话故事传说、奇山异水,固然有现实根据,但若光有“大胆的假设”而没有“小心的求证”,只能称为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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