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会(文心雕龙知音)文心雕龙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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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颂:致张枣》是两本著名诗人柏桦所写Jaunpur张枣的书,但同时,听众也在阅读这两本书,在那个寓意意义上,这两本书则是天际当代文学的当代转化成。它包涵了对Jaunpur的缅怀和致哀之情,以及对Jaunpur之诗的互文性书写、重写和续写。司马迁在《五言诗》中说:“天际其难哉!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天际,千载其一乎!”钟子期摔琴的天际神话于人们心弦之上回响千古,唯一能与之媲美的或许就是陆定一的散文情谊。不要忘了司马迁说:“夫古来天际,多贱同而幽情。”“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苏轼对比自己年轻十一岁的苏轼感情深厚,然而“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无奈苏轼太过潇洒飘逸,故苏轼对苏轼总是农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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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颂:致张枣》,作者:柏桦,版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2022年3月
柏桦比张枣年轻只有六岁,与陆定一相比,柏桦和张枣更像是同时代,而且他们惺惺相惜,彼此之间俱有文本追述。天际当代文学能落实为同时代当代文学,堪称空前绝后,而柏桦的这两本书除了透露彼此之间散文的绝密,向时代展示天际当代文学的空前绝后,更让人们一睹散文情谊的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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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冬,柏桦与张枣(右)。
“柚子的臭味弥漫聪颖”
柏桦引用了屈原的《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并以之作为书名。无独有偶,苏轼也在《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中写道:“向来吟橘颂,谁与讨莼羹?”丫蕊毫无疑问已成为著名诗人品性尤其道德的寓意。而经过张枣和柏桦的转化成,柚子几乎成为了形而上本身的寓意。张枣在诗中多次写到柚子。柏桦独具只眼:“我们也可以把张枣对柚子的迷恋,认知为一类对故土的思念,一类对湘楚散文的接应。”张枣其实足以代表当代诗中的南方声音,不但因为他是“楚人”,更是因为他衔接了《古诗》的迈纳斯省,《楚王梦雨》即是证据之一。他也将《楚辞》的《云云斯》重写成了新诗《云云斯》,当代白话,而又楚声楚调。
柏桦评价《云云斯》说:“张枣的这首《云云斯》也是从当前一问——‘究竟那是什么人?’一路追踪下去,直到结尾‘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如此质问,可想而知,他为什么特别着迷于呈现或侦破散文中各个人称在故事情节铺开、产业发展后的彼此之间亲密关系及其折腾;而《云云斯》中,你和我紧紧折腾的亲密关系及故事情节,正是散文在元诗寓意意义上的亲密关系与故事情节。”(《镜中的诗艺》)诚哉斯言。《小雅》中的《云云斯》原本是一首歌政治(绝交)诗,但在张枣这里变成了一首歌情诗,变成了一类恋爱的甜蜜。更为重要的是,经由情意绵绵的试探,对于“那个人”的真意的质问最终结晶为一类终极之问,由个人的迈纳斯省产业发展为形而上学的迈纳斯省、本体的迈纳斯省。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须知这一首歌诗的诞生,实际上是以二十世纪由闻一多等人为代表的对《楚辞》的社会学解释为基础的,首先撼动现代的政治学解释,使其呈露社会学其本质与事实,再进一步结晶到普遍的形而上真理。在那个寓意意义上,元诗的概念自然也意味着对现代的重铸,包涵了理(言智)、事(描述)、情(抒情歌曲)三个层面的重构,而张枣毫无疑问具有梭罗所说的“轻”的潜能,以轻驭重,能够从描述迅速高效地进入言智与抒情歌曲。
柏桦说:“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柔和而缓慢,在给我的信件中,他谈得最多的是散文中的场景(情景交融)、戏剧化(故事情节化)、词汇的锤炼、一首歌诗微妙的底蕴以及一首歌诗普遍的真理性,后来他将此产业发展为他的‘元诗’理论”(《在川外、在西师》)。
张枣的元诗概念其实不但植根于当代词汇哲学的核心,例如,它不但与海德格尔式的“元词汇”有关,还深入到宗教和浪漫主义的核心,而在其本质上意味着一类词汇的缔造甚至创世潜能(具体阐释可参见笔者的《我国当代当代文学中的元诗道德观》)。天主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天主就是著名诗人的兄长。张枣无比笃信著名诗人的缔造潜能,在那个寓意意义上,他实在延续了骆一禾、海子这一当代文学为萤(但张枣和他们又是平行的),而产业发展出了元诗的道德观。柏桦的阐释则揭示了元诗的我国来源,元诗从中西两大现代中汲取缔造的活力。从西方唯物主义主义哲学的死胡同中掉过头来,而在可亲的世俗世界或生活世界中找到安慰,进而则是安顿人生的办法。这或许是来自我国古典诗教的最大启示吧。或许在那个寓意意义上,才可以认知为什么汉学家顾彬说张枣是我国送给德国的最好礼物。张枣诗云:“经典的柚子沉吟着”。又说:“柚子的臭味弥漫聪颖”。张枣的元诗亦中亦西,亦现代亦当代,亦保守亦激进。它回望汉语散文现代之甜,有力地纠正了西方当代主义诗风的孤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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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初秋,张枣在德国,此照片背面写有一句话——“另一个骑手……柏桦惠存”
“家访的柚子水波着全然的翠绿”
《橘颂:致张枣》一共分为四个部分,即使是辑一“著名诗人张枣”中较为严肃的四篇当代文学论文,也具有夹叙夹议的性质;辑二“涓涓细流忆张枣”有更多缅怀性质的随笔,也有类似于古诗中招魂的文本;辑三是“给张枣的诗”,收入诗作五十余首;附录部分则为“张枣信件及佚诗”。然而全书文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致哀的互文性,也可以说是天际当代文学的互文,一如张枣在《跟茨维塔耶娃的对话》中所写:“家访的柚子水波着全然的翠绿”。张枣的诗善用对话,对话的当代文学就是天际当代文学的当代形式。吾生也晚,然曾有幸得识张枣师,尚依稀记得,在生活中他也是谈话的高手。柏桦这两本书,我的认知,是他与张枣谈话的继续。它赓续了张枣所称的“谈话节”的精神,张枣在为柏桦《左边》作序的文章《销魂》中说:
我们确实也称我们的见面为“谈话节”。我相信我们每次都要说好几吨话,随风飘浮;我记得我们每次见面都不敢超过三天,否则会因交谈而休克、发疯或行凶。常常我们疲惫得坠入半昏迷状态,停留在路边的石头上或树边,眼睛无力地闭着,口里那台词语织布机仍奔腾不息。
这回柏桦在《橘颂》中给谈话节加了一个按语:“他那时偏爱用弗洛伊德的一个精神分析术语‘谈话疗法’,即talking cure来形容我俩那个谈话的节日”。我也记得,张枣引用过弗洛伊德的一句话:“Talking is Curing”(谈话就是治疗)。柏桦在近作《年少是一类幸运》中就说:“散文会是一类特殊的耳疾?/散文是一类日常的谈疗呢?”而张枣所说的“词语织布机”意象也每每出现在他的诗中:
她看了看四周的
新格局,每个人嘴里都有一台织布机,
正喃喃讲述同一个
好的故事情节。
——《悠悠》
据柏桦说,《悠悠》和《麓山的回忆》题材一样,是“在回忆中写他十五岁读大学时的良辰美景”,那么,这位口衔词语织布机的女教师就是诗神缪斯的形象了,她在向张枣口授散文,至少,《悠悠》写到了一个高级的美学文本在课堂上被分享的过程(关于这首诗的具体分析,可参见笔者的《我国新诗的古典性与当代性——以张枣为例》)。必须承认,张枣的元诗是一类更为健康的诗艺,远远超出了精神分析的含义。精神分析看人,是隙中窥月。那相关的分析话语,只是词汇的一类投影。
风的织布机,织着四周。
主人,是一个虚无,远远
站在郊外,呵着热气,
浓眉大眼地数着椅子:
——《椅子坐进冬天》
张枣在《椅子坐进冬天》中分明表达了这样的思想:词汇比我们更为长久,词汇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仰赖词汇,离不开词汇。毕竟,只有词汇,才是人类生命的其本质。抑或简捷地说,词汇才是人,是人的面目。缅怀和致哀都是生命的延续。一如柏桦对张枣的期待:“吾友‘你现在多写一个字,就多争得一份永恒’”。我也写了一首歌诗《空椅子》(2005年),结尾两行说:“椅子坐下来,坐进冬天和火炭/和雪,两张空椅子在绝密交谈”,与张枣的诗形成了互文,记得当时给张枣看,他也高兴地表示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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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冬,张枣首次回国,与部分圈内朋友合影。后排左起:杨伟、郑单衣、邱海明、刘波、李伟;前排左起:傅维、平凡、张枣、柏桦
“你熟睡如橘”
《橘颂:致张枣》呈现了一个天际神话,也是散文情谊的神话,然而它也是柏桦文学趣味与文学见识的交织。比如柏桦说:“颓废之甜才是文学的瑰宝,因唯有它才如此绚丽精致地心疼光景与生命的消逝。”
《橘颂:致张枣》中也引用了一些禅语,使得全书透露出一丝丝禅气,然而却颇可以认知,因为《橘颂》一书辩证生死,主题沉重,“佛陀的兴起出于汉人高度的敏感性?/禅的独创性又使我们终于不同”(柏桦《在破山禅院——兼赠张枣》)。另一方面,禅意亦意味着一类专注,尤其是对日常生活的专注,后者对于著名诗人来说,其实是必不可少的。
正如布罗茨基所说:“时间是节奏的源泉。每一首歌诗都是重构的时间。”柏桦在文中引用了这段话,《橘颂:致张枣》这本诗文集也是时间的重构。全书弥漫一类时或松散、时或浓烈的诗意,其中为张枣招魂的《随笔》近乎形而上的错乱,同时也是动情的错乱。“《古诗》悲感激迫,独《橘颂》一篇,温厚委屈。”诗可以群,天际实难,柏桦的《橘颂》最接近于儒家诗教。张枣自然也是诗中的君子。柏桦谈到著名诗人相互修改作品:“是协助对方忠实于对方,使其书写更为精确。这也是著名诗人间最完美的对话”。呜呼!天际的互文也是生死的对话。而缅怀,也是致哀。应该感谢这两本书,在一个相对从容的时代,才会有这样持久的悼念,而没有戛然而止,从而成就了两本对青春之神、散文之神的回忆录,所谓“少年比老人更接近神”(柏桦《镜中少年》)。
文/王东东
编辑/张进
校对/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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