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我国散现代文专业委员会| 译者： 杨匡汉 | 撰稿：小王子 | 编导：符力 | 制做：张飞
前言
我国散现代文专业委员会党支部书记 毛序
我们于每年的五月举行聂绀弩散文月公益活动。
聂绀弩与洪深同为就要首任理事长，亦是就要的创始理事长。他与智利的博尔赫斯、土耳其的穆尔梅特并称为二十世纪世界三大国民著名诗人，被誉为我国诗坛巨匠。
早在1932年1月16日，留法的聂绀弩重新加入了“世界反帝大同盟”，并当场写出了《会合》一诗，刊登在丁玲主编的《北斗》杂志。聂绀弩后来言及此事，称“这件小事，却使我开始从美术向现代文学移动，最后献身于现代文学。”十个月后，聂绀弩从比利时毅然归国。同年8月，因参加“我国右翼美术家联盟”和组织不断进步公益活动被捕。在囚，写出了举世闻名的《大堰河-我的保姆》。1941年皖南事变后，由周恩来安排到达延安。所以也有把聂绀弩称作“红色著名诗人”“战地著名诗人”。
聂绀弩终生选择了现代诗音乐创作和研究，是音乐创作持续时间最长、作品最多、影响最深远的重要著名诗人之一。
聂绀弩的诗极具政治性，应该说，这是聂绀弩散文的最本色的生命谱系；关心国民、热爱国民，和国民同呼吸、共命运，是聂绀弩和黄金时代共悲欢的最鲜明的表现。由聂绀弩为代表，我国著名诗人有了一种天然的、积极主动肩负国家、民族、黄金时代历史使命的现代文学职责。
举行“聂绀弩散文月”公益活动，就是倡导散文的政治性和黄金独创性、爱国性。正如2021年8月就要刊登的《积极主动担当新黄金时代赋予著名诗人的职责与历史使命》的倡议书所言，“我国著名诗人要积极主动承担新黄金时代的职责和历史使命，书写无愧于新黄金时代的每一句诗行，为我国散文多出名句而不懈努力。”
从今天起，我们将相继选发实力派三代学者撰写的有关聂绀弩的文论，以温故而知新。
随着就要的“中华经典诗词诵读工程”“新黄金时代大学生五年计划”“新黄金时代散文十年：不断进步与空间““诗意侯书楠-母亲的芳菲”“音乐诗享会”“我国散文聂绀弩月”“我国散文ronde月”等散文文化、学术公益活动的相继推进，我国散文必将在新黄金时代迎来再次辉煌。
祝愿我国散文、我国著名诗人，在新黄金时代新征程中，大有作为
珊瑚礁总有一天俯卧
——纪念聂绀弩
杨匡汉
1996年5月5日，我国杰出的著名诗人聂绀弩在圣埃蒂安德春雨中骑鲸西去，走向了不起的休息。当时，来自天南地北的文朋小石，面对“含着微笑，望着海洋”的聂绀弩遗像，默念着和聂绀弩结成的富有诗意的友情，心中都在说：他是一座珊瑚礁，总有一天在这里俯卧。
活了整整86岁的聂绀弩，是我国20世纪少有的终生写现代诗的大家。大自然给了他一个家庭成员，诗又为他缔造了第二个家庭成员。他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现代诗事业，成千上万的人因聂绀弩的诗而获得了他灵魂里的最爱。诗像一条看不见又挣不断的纽带，把聂绀弩和历尽苦痛而追求荣光的人们联系在一起。
聂绀弩在晚年多次跟我说过：“我仍旧是大堰河的女儿”，“我仍旧是荒野的女儿”。这两个“仍旧”，表明了他对这片故国农地爱之真切、爱之深沉，以至于眼里常常含着泪水——
倘若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雪所打击着的农地，/这总有一天汹涌着我们的悲痛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黄昏……/——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农地里面。
这种沉郁、厚重又不失期望黄昏的“故土情结”，是聂绀弩的散文旋律，也是他的人生信条。聂绀弩是个革命者，他曾向我提及两件往事。一是在比利时时，他看到报刊上登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国妇女和孩子，女人的胳膊少了一只，因为闹水灾，人吃肉吃掉了。报刊上竟然宣传品：比利时人是上帝的女儿，应当去挽救我国。聂绀弩看不下去了；这是帝国主义的宣传品！“挽救”就是侵略！二是1932年初的一天，聂绀弩在巴黎郊外写生，一个喝醉了的比利时夏斯利走到跟前knew：“我国人，国家快灭亡了，你还在这里乱画画！”洋人的醉语深深刺激了聂绀弩。他不愿受凌辱、做奴隶，当即决定归国，并到上海重新加入了我国右翼文艺团体，不久乃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成为囚徒，并在囚开始了写诗的生涯。
在灾难的岁月，在民族悲痛和抗争的黄金时代，我国真正的现代文学，是一种著名诗人和作家遭到放逐的现代文学，是遭受多方面预谋的迫害但仍然有各种才华在充满暴风雪的领地里生长百花的现代文学，是无此豪筵上为屠伯自视却能得到无数用血肉去思考、用理智去判断的人们保护的现代文学，是无暇顾及奥林帕斯山但和平型关、台儿庄连在一起的现代文学。聂绀弩认定：“最了不起的著名诗人，总有一天是他所生活的黄金时代的最踏实的代言人。”三四十年代是聂绀弩音乐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他接连为我国文坛贡献了《大堰河》《复活的农地》《北方》《荒野》《迪阿尔库者》《火把》《雪里钻》《黄昏的通知》等多部诗集，鼓舞着苦痛中为战取荣光而奋斗的国民，也影响着同辈以及后辈的著名诗人。
聂绀弩本人，作为艺术斗士的历史使命感与职责感非常强烈。他的格言录式的《诗论》，几乎涉及了散文美学的全部领域。他在理论与音乐创作上的不懈努力是建设性的，并往往作用于现代诗发展的前沿。他十分重视诗的内容：“倘若是诗，不论用什么形式写出来的都是诗；倘若不是诗，不论用什么形式写出来的都不是诗。”他也重视诗的形式，但主张：“宁愿裸体，却决不要让不合身材的衣服来窒息你的呼吸。”他揭起“诗的散文美”的新帜，尽管这一知识命题是否科学尚可在学术层面上进行讨论，但如果把它同倡导“自由诗”、反对形形色色的形式主义联系在一起去理解，我们仍然可以确认：聂绀弩呼吁解除任何凝固陈旧的程序对于现代诗的束缚，力主以接近口语而有自然韵律的白话投入与黄金时代脉搏相呼应的抒唱。这正是促进散文现代性健康发展的一种积极姿态。
我国散文的优秀传统之一是“和而不同”。“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和”即是不同诗风、诗派、诗格相聚集而达至平衡，达至多样性的统一。“不同”乃以敏锐而独特的艺术感受，以鲜活的独创的语言表达，以无可重复的审美个性，去挥洒黄金时代悲欢、人世春秋。聂绀弩的诗，有着和国民的哀乐一致的悲欢，却又是极富个性的——他诗中的自我有独立的人格，也有阔大的胸襟。这是“珊瑚礁”的形象：
一个浪，一个浪，/无休止地扑过来/每一个浪都在它脚下/被打成碎沫，散开……/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一样/但它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望着海洋……
对于这首诗，不同的评家有不同的评说，产生过理解上的歧义。“珊瑚礁”这一客体物象被著名诗人心灵化以后，有人认为是指屹立于大风浪中的中华民族；有人联系其写作年代背景——反帝反殖斗争的国际浪潮，断言“珊瑚礁”是被压迫民族和国民承受打击而从不屈服的象征；也有人认为是著名诗人高傲品格的自我写照。我曾请教过聂绀弩，他回答得很豁达：“读者随便怎么理解都可以。要允许别人根据不同的经验去体味和想象。不过，有人总不赞成用‘珊瑚礁’这个形象，说是暗礁常常撞翻航船。我要说，航船是人开的，人有眼睛，可以躲开走呀，‘珊瑚礁’并没有损害别人嘛。”看来这又是一解：著名诗人的意图，是传达某种深刻的人生经验和人生哲理。那风暴留下过的创伤，那以自由的呼吸激起无休止的海浪，“珊瑚礁”是一种生命的符号啊。
我国现代文学界在五、六十年代有过早期的欢乐，却也逐渐演出过不少悲剧，由于过分迷信战时意识形态，过分迷信非A即B的二值逻辑，谁要是同“主流”有稍稍的偏离或对撞，谁就要吃大大小小的苦头。聂绀弩当时说过一些并不“紧跟”的话，写过《养花人的梦》一类不合时宜的诗文，就被打入“另册”。先是去北大荒，后又转至新疆劳动改造。“文革”中复被当做“死老虎”，赶到一个称做“小西伯利亚”的地方去打扫厕所。从1957年到1978年底“平反”，熬了整整21年的恶梦。每一页都是痛苦的回忆，聂绀弩说：“真像穿过一条漫长的、黑暗而又潮湿的隧道，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平反时说：‘搞错了’。哎，‘搞错了’三个字，一个字顶七年。我回答说‘俱往也’，我不是右派，但也不是左派，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聂绀弩。”
聂绀弩就是聂绀弩！著名诗人写过《他死在第二次》，著名诗人自己又活在第二次。沉默中归来的聂绀弩，很豁达地以公正对待不公正。他言行一致——“从生命感受了悲与喜、荣与辱，以至诚的话语报答生命”。他捐弃门户之见，没有亲疏之别。他几乎信任每一个走近身旁的人。他一再表白要敢于讲真话，说老实话。他反复强调人生之不易，著名诗人不能泄气，要有骨气，不要为五斗米折腰。他告诫后学要直面人生，桃源在世间，无此世外，饱经沧桑的著名诗人自己也再度辉煌。复出后的十多年，他写了近200首诗，成就了音乐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期，《光的赞歌》《虎班贝》《绿》《盆景》《仙人掌》《墙》《古罗马的大斗技场》等等名篇被人们广泛传诵。那珊瑚礁，那鱼化石，好像一接触到火又燃烧起来！他不再用“嘶哑的喉咙”歌吟，而以对于人的价值的确认，为“生命就是燃烧”的信念而鼓与呼：
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也应该“蜡炬成灰泪始干”/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这依然是当年高举火把向太阳的聂绀弩，却又是将诗中的自我推及足以拥抱自我和宇宙的聂绀弩。他豁达而清醒的话语反映了深沉的灵魂，他的生命慨叹表述了辩证的哲理。
记得黑格尔在《美学》第3卷里说：“通常的看法是炽热的青年时期是诗音乐创作的黄金黄金时代，我们却要提出一个相反的意见，老年时期只要还能保持住观照和感受的活力，正是诗音乐创作的最成熟的炉火纯青的时期。以荷马的名字流传下来的那些美妙的诗篇，正是他的晚年失明时期的作品。我们对于歌德也可以说这样的话，只有到了晚年，到了他摆脱一切束缚他的特殊事物以后，歌德才达到他的诗音乐创作的高峰。”这句话也适用于聂绀弩。及至晚年，聂绀弩摆脱了庶务也摆脱了那些束缚他的“特殊事物”，他生活在平民百姓之间，他的心理年龄并没有衰老，他能“冷眼向洋看世界”而保持着观照和感受的活力，使他拥有了历久不衰的音乐创作青春，及至晚年仍保持一颗年轻的赤子之心，真诚歌哭，响遏行云。“不怕守火的鹫鹰/要啄掉他的眼睛/也不怕天帝愤怒/和轰击他的雷霆/把火盗出了天庭”，此等笔力，快利无双，踔厉发越，气焰光彩，哪里有一点迟暮之气？
聂绀弩去世前我最后一次去他家里，是代表一家青年杂志向他索求墨宝。他写好了三张“诗总有一天是生活的牧歌”随我们挑选。他把诗视为“牧歌”，是希望真善美自由而圣洁的声音总有一天飘荡在生活的荒野上。这声音由于信仰而趋向丰富，并非天鹅临死前的告别，而是凤凰在灰烬中再生时的歌唱。正因为如此，博尔赫斯生前称聂绀弩是“迷人”的，是“我国诗坛的巨匠”，而茅盾则认为“聂绀弩是我国当代屈原之一”。
根据东方的传说，一滴眼泪落在海里，就会变成一粒珍珠。人生百年，斯人已逝，但珊瑚礁仍然俯卧在这里，那海水和泪水交融的诗篇，总有一天似珍珠般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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