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艳妮:受旁边对手影响没撑住(田径吴艳妮真实身高)

六八 132 0

在我老家的山里,有一座古村,相传是大清雍正年间建造的,那里也是我家乡的禁地。

本来几百年比邻而居相安无事。

可这次,这座古村却开始吃人了。

先是外人,而后就是村民。

1

我研究生毕业,到了我导师名下的一个协会工作,协会主要是研究各地民俗的。

而我接到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回到我的家乡调查。

和我同行的是省理工的高材生,赵客。

还有出身吴越的刘鄂,以及一个不知道来头的女生,杜依青。

我为了尽地主之谊,便把大家都安排到了家里。

第二天却有警察找上了门。

我心中一惊,毕竟我们所做的事情,多少是有些见不得光的。

可其中一个胖警察老朱却是我的旧相识。

他一见我在家,便将我叫到一边。

「啥时候回来的,那些是你朋友?」

老朱和我是发小,大我两岁,小时候一起打群架,全村就属我俩最凶。

「是我同事,我现在在做自媒体。」

我扯了个谎。

而老朱听到自媒体几个字时略微低头,沉吟了半晌,给我看了一个视频。

视频画质还算清楚,只是刺啦刺啦的,时间也是晚上,内容是一片荒凉的古村。

画面中一行人正在逃命,镜头颠簸得厉害,只能听到喘息声。

突然,镜头掉到了地上,画面中出现了一对红点,在不断向镜头接近。

随后就是几声凄惨的尖叫。

那声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老朱关上了手机,「这是内部视频,是搜救队传回来的,别往外说,我就是提醒你,千万别去后山,邪性!」

「之前这支电视栏目组的人进去了,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消老朱说,我对后山的阴影也不小。

原因来自于我小时候。

那时的村子里还没架设电线,基本上还保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

我当年十岁,正是招猫逗狗,人人嫌弃的年纪,在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去到了后山。

山后景色宜人,保留着原始风貌,我一时贪玩忘了时间,直到金乌西坠,我想回也回不去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赶夜路,没承想是在后山。

老人常说,后山古村并非荒废,无人倒是真的,那里面全是活死人。

至于究竟有没有?我以前是从来没见过。

只是老人们说,守村人大牛,当年本应该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就因为好奇去了趟后山,结果回来就疯了,这一疯就是二十年。

在我印象中,大牛逢人便说后山有几丈长的大蟒蛇,还有无数吃人的怪物,家里大人从小就不让我们和大牛说话。

很多人想把大牛赶走,可却被看守祖宗祠堂的七爷拦住,说大牛是村里的福星,他在,村子里便相安无事。

七爷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人,算起来是我太太爷爷,我小时候记得他就一百多岁了,当时镇子里的领导就来给他搞过百岁大寿。

据说他本是建国前来到的村子,当时的他还是一个游方老道。

那晚我误打误撞,走进了一处乱葬岗。

走投无路之下蹲下哭泣,忽然一双冰凉但纤细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大姐姐。

她问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便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她叫我别哭,她家就在这里附近,今晚还有唱戏的搭台子,喊我和她走。

我鬼迷心窍,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却不料差点儿丢了小命。

2

大姐姐牵着我的手,往深山走去。

一路上她也不说话,只是不断给我喂一种糖果。

那糖果香甜,我禁不住诱惑,吃了十几块。

不多时走进一处热闹的村落,到处张灯结彩,村子中央搭台唱戏。

唱的是薛仁贵功成名就回家,与王氏相见。

3

戏台子下面坐满了人,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奇怪的衣服,正当中有一排太师椅,中间坐着个老太太。

老太太七十来岁,满脸褶皱,两旁边还有人端着茶盘果盘伺候着,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主母。

老太太见我来了,眼中精光一闪,随手给了我一个蟠桃,自己也拿起一个。

我抱着蟠桃还没下口,老太太却大口咀嚼起来。

我觉得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是奇怪,嘴巴拱起老高,颧骨凸出,像是只猿猴。

见我看她,老太太阴恻恻一笑,让我快吃。

我正要下口,余光却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望向我,似乎很是期待我把蟠桃吃下。

一个山里孩子,何时见过这样场面,一时害羞得不敢下口。

老太太见我不吃,显得非常焦急,不断催促我。

我要下口之际,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妖邪!你好大的胆!」

随即一道黄符闪烁着金光呼啸而至。

那老太太怪叫一声跳了开去,我从没见过一个老太太能跳起一丈多高,张大了嘴巴,以至于没有下口。

回头一瞧,是七爷来了。

七爷一身满布星斗的道袍,头戴莲花冠,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手里握着一柄宝剑,脚踏云履跑来。

七爷一来,这些人如临大敌,个个拧眉怒目看向七爷。

七爷一巴掌打掉我手里的蟠桃。

蟠桃落地我还想去捡起来,却看见,滚落在地的蟠桃在翻滚中竟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兔子脑袋。

我吓了一跳,手也缩了回来,紧紧靠在七爷怀里。

「小兔崽子!你被鬼迷了!」

七爷看向我说道,随后又朝那老太太看去。

「怎么着?几百年都熬过去了,今天要和老道我翻脸吗?」

说话间,一阵阴风刮过,我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之前一派喜庆热闹的场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死寂。

戏台子成了腐烂枯朽的样子,老太太和大姐姐成了阴冷恐怖的鬼怪。

七爷把一张黄符塞进我怀里。

「哟呵~真打算和我老头子搭把手?」

七爷的语气有恃无恐,手中宝剑绽放出朵朵寒光。

老太太和大姐姐怪叫一声,手指甲疯长,朝七爷扑来。

「哼!不知天高地厚!」

七爷手腕一抖,剑尖振动发出嗡的一声。

随后一道道剑气飞射而出。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倒终南第一峰!」

唰的一声,上百道剑气激射,地面被划出一道道半尺深的剑痕。

除了那个老太太和大姐姐之外的鬼怪,无一例外都被剑气所伤,神形俱灭。

老太太挨了一道剑气,身上似是被烙铁烫伤一样刺啦刺啦冒出白烟。

「老贼,这笔账,我们慢慢算,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撂下一句狠话,身形渐渐变淡。

4

七爷带我回了家,一进家门,我便昏倒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老爹和七爷抽着烟在床边看着我,房间里除了呛人的烟味之外,还有一丝恶臭。

我刚要坐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嗓子眼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哇!

我吐出了一摊黑水,黑水里有未消化的食物,还有一颗颗小石子,我看了半天,我不记得自己吞过石头子啊?

七爷道:「嗯,吐干净了,没事了,休息上一段时间,按我开的药每天喝上一副,走了。」

老爹把七爷送了出去,回来就对我怒目而视。

「小王八蛋!谁让你去后山的?!」

为了这件事,我爹差点没揍死我。

5

「张鹤?张鹤?」

「啊?」

陷入到回忆当中的我被老朱叫醒。

「怎么?丢了魂了?」

「没事,那接下来你们怎么办?」

「上头组织了搜救队,准备进山搜索,估计下午就到。」

说完话老朱就撤了,这时村里一个婶子忽地闯将进来。

「凤儿!快来搭把手!哟,张鹤回来了!」

「欸,婶子,出啥事了?」

李大婶哎了一声,「大牛死了。」

一句话恍若晴天霹雳。

大牛虽然痴傻疯癫,但是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死了?

我妈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围裙卸下,和李大婶急匆匆出门了。

农村的规矩,喜事儿不请不到,白事儿,得着信儿就得去。

我痴痴地站在原地,大牛死了。

七爷当年的话,难不成是要应验了?

想到这里,我飞快地跑去了村子里的祠堂。

路上便看见不少人往村东头最靠近后山的方向走去。

那是大牛家,路上我撞见了七爷。

「呼——呼——七爷!」

「回来了?」

七爷见到我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大牛死了?」

七爷点点头,「嗯,该来的,总会来,我当年给你的黄符还在吗?」

「在,我妈帮我保管着呢。」

「把它戴在身上,贴身放好。」

七爷交代了一句,而后便同我一起去到大牛的葬礼。

大牛的爹妈一辈子老实本分,好不容易供出来一个大学生的苗子,没承想,大学没上成,现在连人也没了。

七爷换上了当年那一身星斗道袍,头戴紫金冠,手持宝剑,踏起禹步,禹步为道教踏罡步斗之基础,相传乃是模仿当年禹王爷治水受伤,走路颠簸而来。

在道教科仪中十分重要。

七爷一到场,所有人立刻肃静下来,中间让出空地,七爷走完了一整套流程之后,收起宝剑,站在大牛的尸身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大牛的脑袋。

大牛的尸身被收拾得很干净,露出来多年油污覆盖之下清秀的面庞。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

「今朝凌霄殿中去,他日蓬莱岛上留。」

大牛的葬礼办完了,我忧心忡忡地吃完了宴席回家。

路上接到了导师的电话。

「王老师。」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元教授心力交瘁的声音。

半晌,我才挂断电话。

迎着微风点上一根烟,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不是专业考古队,之所以要去后山下墓,只是因为,那墓中或有「长生之物」。

清朝雍正皇帝酷爱仙道,自做皇子时便痴迷于此,但当时有掩人耳目的成分。

到了当上皇帝,却没想到真的痴迷上了此道。

为此,雍正还作过一首《烧丹》的诗。

「铅砂和药物,松柏绕云坛。」

「炉运阴阳火,功兼内外丹。」

而我家后山的古墓相传便是当年雍正帝派人炼丹的实验场地。

王元教授的女儿患有家族性遗传疾病,活不到三十岁便会心肾衰竭而亡。

而后山古墓中的丹药,就是王元的救命稻草。

雍正之所以吃丹药吃死了,是因为他不懂道家内功,不能调和药力,凡人身躯,如何经得住那凶烈的药性。

可王元让自己女儿从小练习服气养神的气功,企图延缓器官衰竭。

我去将王元教授催促我们出发的话带到,赵客他们迅速收拾好了装备。

我们一行驱车去往深山。

山路崎岖,车子上不去,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我小时候练过武术,起五更爬半夜,练就一身本事。

赵客和刘鄂也是身怀绝技,只有杜依青的底细,我们不知道。

背上装备,在山林间前进。

攀上一座山峰,我手搭凉棚眺望。

「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天色要晚了,把家伙都拿出来。」

赵客拿出几把手枪,清一色的 M1911,一水儿是从国外雇佣兵手里淘来的。

我们把枪插在后腰,王元作为古代文化的顶尖教授,更是一位隐藏富豪,活动经费方面,还有人脉关系,都是一等一的硬。

我们所用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弹头里是浓缩的上等朱砂和黑狗血,对于一些山精鬼怪有奇效。

我们不敢停留,一路走到了我幼时所到的那处山坳。

此时已是金乌西坠,雾气丛生。

雾气之中,那座古村现身。

村口是一座半倒塌的牌坊,上写松鹤二字。

「松」乃长青之物。

「鹤」为久寿之禽。

这也印证了这里曾为雍正帝炼丹道场的准确性。

此时村落中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处处张灯结彩。

我深知村中断无一个活人,便让大家沿着村子外围慢慢摸进去。

我们慢慢到了村子中央。

大约五六百个人聚集在村中空地上。

空地上搭起了一座戏台。

上面戏子咿咿呀呀的,曲调哀婉,听得人心里发毛,全无一丝京剧的起承转折,显得诡异万分。

我们躲在暗处观望。

这时赵客发现了异样,「看那儿,怎么会有现代人?」

村中村民全部是几百年前的装束,男的留着大辫子,女的裹着小脚。

偏偏村民之中有几个现代人。

一个是教授模样,戴着金属框眼镜,五十来岁,一个是穿着马甲的电视台人员。

还有不少人,都是年轻人打扮。

我低声道:「前几天有一档栏目组的人失踪了,应该就是这些人。」

赵客道:「妈的,真他妈耽误事儿,救不救?」

我犹豫着没有说话,要从几百号山精鬼怪的手里救人,这不是虎口拔牙吗?

这时刘鄂说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

「待会儿丢两枚烟幕弹掩护,冲进去把人拉出来,谁敢动就崩了谁!」

说着,刘鄂晃了晃手里的 M1911。

我们几个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一口唾沫一个钉。

当下准备好了烟幕弹。

随着烟幕弹丢出,释放出滚滚浓烟,我们也戴起防毒面具冲了出去。

迷雾之中,我按着记忆中的位置抓住了两个人。

意外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村民们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戏台上,那哀婉凄凉的腔调还在唱着,仿佛我们什么都没做一样。

我一个恍惚,白烟中,那个当年的老太太还是穿着那一身行头,缓缓转过脑袋看向我。

身子没动,脑袋就像是猫头鹰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

忽然,老太太诡异一笑,嘴角没有限制地咧开,鲜血直流。

「啊!」

我惊异一声,掏出手枪对准她开了一枪。

子弹爆裂开来,一团红雾在鬼老太太背上爆开,而那老太太的脑袋却掉了下去。

一颗花白的头颅滚落在我脚边,嘴巴却还一张一张的。

那具没有了脑袋的头颅竟然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将我抱死。

「啊!他娘的!」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却不料这鬼老太太力气太大。

哥们儿急红了眼,运起一口丹田气,浑身使劲儿,脑门子上青筋暴跳,浑身骨节嘎嘎作响却是无济于事。

我大喊道:「老赵!」

回头望去,老烟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被数十村民包围,子弹倾泻出去,打在村民身上,也只是螳臂当车,偶尔有村民哀号一声化作一缕青烟。

可紧接着就有别的村民补了上来,如同流沙一样。

鬼老太太越抱越紧,我已经能感觉到肋骨发出即将断裂的细微响声,忽然,刺啦一声,鬼老太太的无头身体冒出了一阵白烟,竟松开了双臂。

哥们儿死里逃生,赶紧退到一边,胸口也是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衣服上已经被烫出一个大洞。

是护身符!

七爷给我的护身符,我一直将它放在身上,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救了哥们儿一命。

说时迟那时快,我转过背上的突击步枪,对准了鬼老太太的脑袋扣动扳机。

火舌吞吐,鬼老太太的脑袋被我打成了筛子,那具无头身体也怪叫一声倒了下去。

我迅速更换弹夹,岂料还没来得及更换,背后一股恶寒袭来。

凭着本能反应,我急忙就地一滚,滚到一旁。

是那几个电视台的人。

他们此时脸色发白,双目之中没了眼白,只有黑漆漆的眼球,样子甚是骇人。

我知道这些人已经被迷惑得太深,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回天之法,所以也不敢开枪,不过任务是肯定完不成了。

我急忙叫老赵撤退。

我们慌乱之下跳上了戏台,揭开幕布,后面竟是一个深宅,门前柱子上还有一副对联。

「举霞飞升凌霄客。」

「万劫长生不老翁。」

门框上,斗拱下,一副匾额,上写「蜕仙窟」三个古字。

深宅依托山壁而建,没有一丝光亮,不知多深。

可外面的村民如同地狱中的恶鬼穷追不舍,我们也只得闯了进去。

进入深宅之后,那些村民没有追赶上来,我们走了老远,转过九曲十八弯才敢歇息一下。

老烟一拳砸在了地上,「操!」

我将护身符重新放好,看向了刘鄂手里的匕首,一尺多长,古色古香,剑格,剑锋俱全,剑身上还有曲折纹路,是一件古物。

这不是流水线上的制式武器,而必然是传世之物。

刘鄂见我看他,收起了匕首,「这是我祖传的东西,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刚刚混乱之中,我看见刘鄂身手不凡,这把匕首更是厉害,那些村民十分忌惮此物。

休息中,我打着手电环视四周,我们在一处天井里,这座古宅依山而建,修了三四层,飞檐斗拱俱全,但是漆黑一片,不知有多大。

刘鄂沉声道:「丹药是够呛能找到了,咱们得活着出去,先搜一搜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我们整理了一下,刘鄂拧开了一根冷焰火丢在了空地上。

推开门,古老的门闩门轴发出嘎吱吱的呃响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中堂里只有空荡荡的红木家具,太师椅上积满了灰尘。

前面并无异样,可绕过屏风,我却大吃一惊。

屏风后面,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停放着七具棺材。

棺材靠在墙壁两侧,我试着敲了敲,实心的。

我看向赵客,眼神示意他要不要管这些棺材。

他摇摇头,我撤了回来。

刚转身走了两步,猛听得耳边风声不对!

一转头,「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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