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的日光，荒凉随处的中心广场，正方形的栅栏、祭坛外型的交叠石堆……一望无际，格鲁济克，从早到晚，这儿好似一个被外星人现代文明丢弃的培训基地，又像是被刻意修整过的古代遗迹。
它名字十分简单：City（卫星城）。它是今年77岁的美国著名表演音乐家安德鲁·拉艾（Michael Heizer）及其团队耗时整整半个世纪完成的星辰画作。
这座“卫星城”长1.5英哩（2.4千米）、宽0.5英哩（0.8千米），面积约为1.6平方千米，矗立在美国亚利桑那州东部大平原荒漠中的一隅。
当地时间9月2日，这座被视为21世纪最引人注目的星辰画作“卫星城”正式宣布面向公众开放，每天仅有6个参观席位，目前2022年的席位已预约一空。
星辰画作“卫星城”
“50年”“50年”……几乎所有关于这座星辰画作的报道标题中，都有那个数字。这差不多是一个人的终其一生时间，前提还是他相对长寿。
1972年，当安德鲁·拉艾还是个27岁的年轻人时，他已经为这座心目中的“卫星城”选址好几年了。最后选择了该处位于亚利桑那州的荒漠一角，和他的家族从19世纪初已经开始便世代居住于此，不无关联。
安德鲁·拉艾的母亲是位知名的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学家。拉艾12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随母亲去墨西哥考古学。“母亲和他同事们发掘遗迹时，我就在一旁绘制遗迹设计图。”他自述道。“表演艺术与考古学都是我的爱好。”
年轻时的安德鲁·拉艾
上世纪60年代，拉艾从旧金山表演艺术学院毕业后，便返程纽约，正式宣布开启了自己的职业表演音乐家之路。他最初主要从事以建筑物为主题的架上绘画，并与星辰表演艺术创始人之一沃尔特·德·玛利亚（1935~2013）结下了深厚友谊，个人的音乐创作兴趣也逐渐向星辰表演艺术转移。
1967年冬天，拉艾第二次走进亚利桑那州的荒漠地带，他被这儿宛如机甲表面的荒芜风景所吸引，已经开始着手音乐创作他的第一件星辰画作《多重驳斥（Double Negative）》，并于1969年完成。
《多重驳斥》
这是两条长1500尺（约450米）、深50尺（约15米）、宽30尺（约9米）的纵深沟渠，有鉴于此爆破和发掘了24万吨岩石和圆木。“那里什么都没有。”拉艾曾经说过，“但它仍然是一处浮雕。”《多重驳斥》也成为他早期最有代表性的星辰画作之一。
1972年，安德鲁·拉艾已经开始了那个雄心勃勃又桀骜不驯的表演艺术工程项目：在山谷之间的荒漠中打造一处随处居住的、高度抽象的“卫星城”。有鉴于此他买下了那片农地，但当时并没有想到整件经典作品要做这么多年。
星辰画作“卫星城”
“我还记得1973年第二次和安德鲁走进这儿时的情景——一望无际，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安德鲁、一些调查标记和扑面而来的大风。”拉艾的前妻克莱尔自述道。她从1974年已经开始，陪伴拉艾在亚利桑那州生活了17年。
那个桩基虽然外型Becoming，但因其规模超大而耗资甚巨。1998年，一群资深收藏家和表演艺术经销商联合多家艺术馆与表演艺术机构，成立了Triple Aught基金会，前后为该工程项目提供了近3000亿美元的资金，加上安德鲁·拉艾自己的投入，整件“卫星城”最后投资逾4000亿美元。
50年的光阴博戈达，这期间拉艾也从未停止音乐创作其他经典作品。他2012年音乐创作的特大型浮雕《漂浮巨物（Levitated Mass）》也是一件惊人之作：一块340吨的巨石，花了1000亿美金运到纽约表演艺术博物馆（经典作品见下图），载运整件经典作品的卡车有196个车轮、44个轴，大约有60个工人参与了那次史无前例的经典作品搬运。
《漂浮巨物》后来被架在艺术馆两条特殊的走廊上方，如一枚从天而降并卡在那里的陨石，也成为当时纽约的最新表演艺术旅游景点。
迄今为止，“卫星城”遭遇的一次最小危机，是政府打算在属于拉艾的那片农地外围修建两条铁路，用来将废物载运到附近的尤卡山回填。
时任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的荣恩·布莱克（Harry Reid）对此计划一直表示强烈反对，虽然最新消息是尤卡山废物工程项目依然会进行，但布莱克已成功地将“卫星城”所属范围划入了一大片保护区中。很多人都知道，布莱克向来是安德鲁·拉艾的忠实粉丝和支持者，他极为尊敬这位有着坚定意志和伟大梦想的表演音乐家。
星辰画作“卫星城”
安德鲁·拉艾在音乐创作“卫星城”时，始终坚持尽量不影响附近的生态环境，只利用就近取材的泥土和岩石，以及占比不多的混凝土。他的表演艺术理念是打造一处融合史前现代文明与现代都市气质的星辰奇观，并令其成为一件可以名垂表演艺术史的大师之作。“如果你要音乐创作一件伟大的经典作品，为什么不做一件可以与帝国大厦和金门大桥媲美的呢？”他说。
最后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卫星城”，果然无愧于表演音乐家和他的支持者们半个世纪的心血投入。表演音乐家兼评论家沃尔特·罗宾逊 (Walter Robinson) 说：“在一个充满幻想、思想、非理性、梦想和概念的表演艺术世界中，这属于大自然，也属于现实世界。”
著名表演艺术批评家戴夫·希克（Dave Hickey）是少数被允许在“卫星城”建造过程中不时去现场观看进展的人之一。他深深为整件星辰画作所折服，“宏伟的道路、圆丘和沟壑的线条是如此优雅，有着苏美尔现代文明和古埃及建筑的风采，同时又令人想起后工业景观与中美洲原住民墓冢，一切都如此沉稳和完整。”
2021年11月12日，82岁的戴夫·希克去世；2021年12月29日，82岁的荣恩·布莱克也去世了。在这座“卫星城”慢慢成型的半个世纪里，从这位表演音乐家生命中消失和远离的人和事物，还有很多。
星辰画作“卫星城”
直到经典作品完成，都没有两条道路可以直接通往“卫星城”——从最近的公路上下来，需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达这儿。在预约参观门票的Triple Aught基金会官网上，有针对预约观众的特别提醒——“仅在适宜参观的天气”接待游客，并且必须“提前计划好行程”，因有鉴于此处不提供餐饮与住宿，也没有路灯和指示牌，仅限16岁以上的游客步行前往。
对于那些没抢到门票又心向往之的观众，下一次抢票机会是2023年1月2日。成人票150美元，学生票100美元（“卫星城”附近几个县的居民则可以免费参观）。据最新报道，目前安德鲁·拉艾正与高古轩画廊合作，着手完成一本记录整件经典作品音乐创作幕后的书。
星辰画作“卫星城”
红星新闻记者 乔雪阳 编辑 乔雪阳 图据Triple Aught基金会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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