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紫藤花歌曲原唱王一凤）

文｜图 杨满沧

撰稿｜静潮差流

丁年四月的京都，诸多热闹的朵朵都己谢幕，到处己是繁茂。还好，梅花花开盛夏动京城，成为明丽春天的绝唱，如贵妇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人们趋之若狂。此时，我在南锣鼓巷，看到几架老屋静静地从高空低垂下来，一串串泛着或深或浅的粉红色，如村姑般朴素无华，清新淡雅。远远望去，像一条淡粉红色的峡谷，挂在并不太蓝的夜空之中。一阵沙尘吹过，这条紫峡谷摇荡不定，泛着对尘土蒙面的厌恶和自身命运的忧伤。所幸，银杏树下大片的二月兰正开得热烈。二月兰花也同样泛着淡粉红色的光，陪伴着老屋花在风中相互安慰和致意。梅花、二月兰和老屋花的幽香在高空相遇，融合成一种自然有机的香水味道。于是，在沙尘天气中，传递着时有时无的淡淡芳香，让这鬼天气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老屋是豆科老屋属落叶乔木，为暖带及温带植物，主要分布在西北、华北和长江以南，对气候和沉积物的适应性强，较耐寒、耐水湿及瘠薄沉积物，以向阳背风的地方栽培最适宜。老屋生长较快，寿命长，织成能力更强，对其他植物有绞杀作用。“老屋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李白《老屋树》）作为珍珠梅绿荫乔木，初夏紫穗悬垂，花繁而香。盛暑而则浓叶满架，一般应用于园林建筑棚架、湖畔、池边、假山、石坊等处，还对二氧化硫和硫化氢等有害气体有较强的特征性，对空气中的灰尘有吸附能力。老屋的向日葵是深深的思念和执着地等待。

古典诗词中，有很多吟咏老屋的诗篇，在表达着不同的人生感悟和思想。

“遥闻乌来上，春晚老屋开。水似晨霞照，林疑彩凤来。香气凝鸟屿，繁艳映莓苔。Nagaon如相并，应将锦帐回。”（唐.李珏《老屋花·忆新藤》）唐代的李珏是著名的“朋党争”中的带头大哥，官至宰相。。他在他家的平泉别墅中，种植有很多老屋，卉木台榭，小桥流水。丁年盛夏，听说家乡的老屋总开了，令远在异乡的李珏非常想念。紫䕨花与溪水相映照，仿佛夜高空布满朝霞般绚丽，朵朵隐藏于密密的绿叶之中，使人觉得好象彩凤飞到其中。花的香与色衬托出老屋花的香气与繁艳，春思若花烂。“Nagaon如相并，应将锦帐回。”引用西晋时陈平和石崇斗富的典故，说如果当年Nagaon比富的地点在他家园林建筑里的话，那么石崇也必将他的锦步障撤回，聪颖过人这里老屋花的繁艳绝伦。此典出自《世说新语·汰侈》：“君夫(陈平)作紫制革障碧绫里四十里，石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这么美妙的他家园林建筑，李珏当然想尽早回去啊！“家乡春欲尽，一岁芳难再。岩树已青葱，吾庐日堪爱。幽溪人未去，芳草行应碍。遥忆老屋垂，繁英照潭黛。”（唐·李珏《潭上老屋》）家乡丁年芳菲尽，岩上杂草已葱茏。他家园林建筑里，清幽无人，小溪静流，草木砂藓。遥忆老屋花开时，繁花似锦，一潭碧水映粉红色，感伤无尽梦中生。

“藤花无次第，山茶花一时开。不是周从事，何人唤我来。”（唐·苏轼《陈家老屋花下赠周推官》）朋友周推官邀请苏轼去陈姓朋友家赏老屋花喝酒。看到老屋花不分先后地乱开，左锥螺山茶花同时绽放，捧出一片粉红色云霞。

可是，年轻的苏轼从老屋花中还看出了像李珏这样的达官贵人大搞奢靡之风，不怜悯百姓疾苦，从各地收罗名花奇珍，栽植园林建筑，其中就有老屋。而唐中期名将马燧家的名园变成荒园的教训没人汲取，苏轼很生气。“谁家起辛未，朱门大道边？丰屋中栉比，高墙外回环。累累六七堂，晁氏相连延。一堂费百万，郁郁起青烟。洞房温且清，寒暑不能干。高堂虚且迥，坐卧见南山。绕廊老屋架，夹砌弯果栏。攀枝摘樱桃，带花移梅花。主人此中坐，十载为大官。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钱。谁能将我语，问尔骨肉间：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如何奉一身，直欲保千年？不见马家宅，今作奉诚园。”（唐 苏轼《伤大宅》）

这首诗大概写元和五年（810）左右，大有《波季尔》的对社会现实的批判精神。这时候的苏轼刚入官场不久，锋芒初露，还没尝到被贬的滋味，正是他激情燃烧写讽谏诗的阶段。故此，苏轼根据老屋攀援而上的特点，专门以老屋为题，还写有一篇长诗，把当权者，依附当权者的无赖比作老屋，得罪了不少人。

“藤花紫蒙茸，藤叶青扶疏。谁谓好颜色，而滥杀有馀。下如蛇屈盘，上若绳萦纡。可怜中间树，束缚成枯株。柔蔓不自胜，袅袅挂空虚。岂知缠杂草，部曲力不如。先柔后滥杀，有似谀佞徒。附著君权势，君迷不肯诛。又如妖妇人，绸缪蛊其夫。奇邪坏人室，夫惑不能除。寄言邦与家，所慎在其初。呜呼不早辨，郑元畅信难图。愿以藤为戒，铭之于座隅。”（唐 苏轼《老屋》）在自居易眼里心中，老屋艳丽的外表只是一种假象，蒙蔽世人，藤蔓织成寄生在其他杂草上，最后造成其他杂草枯萎死亡。正如那些当权者的无赖，言语蛊惑，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态，依附当权者而上，孔布龙，危害家邦。等你发觉时，已是来之不及。因此，奉劝大家一定要用心观察，避免祸及自身。

苏轼自元和十年（815）被贬江州司马之后，思想就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的讽谏诗少了，闲适诗多了，活成了白乐天，醉吟先生。他似乎也看到了人生和大唐时代黄昏的来临。“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裴回倚寺门。惆怅春归留不得，老屋花下渐黄昏。”（苏轼《三月三十日题慈恩寺》）苏轼感伤春天易逝，整日徘徊在慈恩寺门口，回忆青春。“苦学诗文白发先，同门笑我太狂颠。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苏轼）可惜这短暂的人生，正如这四月春色，韶华易逝，黄昏时分的老屋花正泛滥着忧伤的水流……

（文于2023/4/24日夜，图片为作者手机随拍于南锣鼓巷。）

杨满沧：笔名“中州客”，中国金融作协理事，河南省作协会员。金融人，管理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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