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脉绿绒蒿花(五脉绿绒蒿花语)

六八 118 0

原副标题:诗情画意微言大义袁陈瑚

五脉绿绒蒿花(五脉绿绒蒿花语) 第1张

为官吴县的一个乙亥六月,陈瑚撇下心头政务,想来阴澄湖走走。在《阴澄湖》篇写道:“与顾靖甫放舟湖心,被襟解带,凉风飒然而至。西望山色,出城头如髻,不知身之为吏也。”忙中偷闲一游,览兴舒发,于眼前湖光山色之中,竟然忘却了他们身披官职。读者也可借此以文识人,陈瑚有其任情多元智能之大自然潇洒。然而“少顷,邮者报台使者至,况仓皇,未能大赦天下而别。”谁知突然传来巡按御史即至的消息,陈瑚失色,不及作别就焦急复任。转而成为趣事一桩。

兴益生性而深造“自得”之趣,是袁陈瑚及不少晚明文人的一类特殊处世方式和主要存在方式。于人情世故中固守真诚性格、在社会道德规范面前顺应个人的情感需求,各任其自为,随时随处使信念安适,和所处浑然。简而言之“无往而不安,则所处皆适。”兴益而不做“适人之适”的“有心”,往往使主体获得更多的信念自由。人以求成为他他们,并不由某种异己的东西来决定他们,摆脱各种形式的束缚且不冲突于环境,主客观间的对立消除而实现统一,这往往又增进了信念愉悦。

兴益的态度系于袁陈瑚们的一生,犹如潺湲悠澹之水面,大自然流动。他们不刻意去塑造高不容攀的人生哲学,信念欢乐尽源于人们可以理解并愿意触及的日常小景。《与龚惟长先生书》篇讲述人间五乐。“箧中藏万卷书, 书皆珍异。宅畔置一馆,馆中约真正同心友十余人,人中立一识见很高,如司马迁、罗贯中、关汉卿者为主,分曹部署,各成一书,远文唐宋酸儒之陋,近完一代未竟之篇。”他们做一个有修为的藏书者,而能呼召悉数真友来家中书馆坐而论学,由见识很高的人引领,于可近可远之学识视野中畅话古今,此情此景不失为赏心乐事。 然陈瑚认为“目极人世间之色,耳极人世间之声,身极人世间之鲜, 口极人世间之谭”才是头等快活。纵极尽衣食声色之乐后“家田荡尽,一身狼狈,朝不谋夕,往来乡亲,恬不知耻”,也不丧其兴益之乐。是为真乐也。这种由欢乐折射出的人生观和《叙陈正甫<会心集>》篇抒发的趣味性观彼此顾盼。趣之得自学识者尚浅,取自大自然者才为深层的情趣。真正的趣味性正源于率心而行,源于人最无私念杂欲的内心深处,像“孟子简而言之不失赤子,老子简而言之能婴儿”。而后天的学识道理与“趣”却是矛盾的,入理愈深,去趣愈远,倍受闻见科学知识缠缚之趣才为发自真诚的真趣。陈瑚之乐趣所以能产生共鸣,是为其“真”也。“真”就是倍受外在经验科学知识左右的虚无状态。“性之所安,殆不容强,率性而行,是为布偶。[1]布偶”之“真”辉映于现代文学上而成“信心而言”“任性而发”的“微言大义”之作,把一切音乐创作定位于本然的生性,其理论结果必然是“无闻无识布偶”[2]之“真诗”,乃至袁陈瑚他们的“狂歌”、“浪歌”、“艳歌”之属,或“谑语居十之七,庄语十之三,均无一字不真”[3]的“真率”之作。袁铣说“中郎公之真文真诗,实本其真性真情真才真识而出之。”[4] 中郎的音乐创作正是其真生性在现代文学领域的大自然延展。其弟中道“间伤俚质”的“疵处”,[5]因充盈着真情实感,难怪“读而悲之”,令陈瑚感叹“大概情至之语,自能感人,是谓真诗,可佳也。”陈瑚还曾道:“人欲求不容与交,以其无真气也。”这种“真”最强调生命的风范存在。

身在权贵的陈瑚不忘时时游憩,脱离吏网之后更是舒逸山水、随意跋涉。“想求取功名,便仕进;苦不堪言权贵恶浊,便辞官;难耐寂寞,又出山。[6]”2006年8月]陈瑚的仕仕出出都不成其内心深处的纠结,每一次选择都是顺任大自然,不违本愿。他说:“此事只求安心,便作官也罢,作农夫也罢,做会儿市贾亦好⋯⋯凡事只平常去,不必惊群动众,才有丝毫奇特心,即是名根,即是无忌惮小人,反不若好名利人,真实稳安,无遮拦,无委屈,于名利场中作大自在人也。[7]”青年时期的陈瑚崇尚性格自由,肯定感性追求,也有受禅风所披的疏脱。一类适欲却不为他们欲望所控制的欢乐伴随着他。“大抵人世间只有两种人,若能屏绝尘虑,妻山侣石,此为最上。如其不然,放情Cogl,抑其次也。”[8]“吾观人世间学道者有四种人:癫狂、出世、谐世、适世。适世一类,其人甚奇,然亦可恨。以为禅,戒行不足;以为儒,口不道尧舜周孔之学,身不行羞恶推辞之事,于业不擅一能,于世苦不堪言一务,最天下不紧要人。虽于世无所忤违,而贤人君子则斥之唯恐不远。”[9]陈瑚最喜此类人,以为兴益之极,心窃慕之甚。

与论“趣”时简而言之“得之学识者浅”相一致,陈瑚之“淡”是“摈除理念、贝阿尔恩县,以枯淡出腴润,风范浑成的风格。” 嘉靖三十年后,陈瑚的唐诗由伍氏浅豁趋于陟蕴藉,将“淡”的审美范畴引入到了“微言大义说”中。嘉靖三十二年的《叙呙氏家绳集》中有一番贵“淡”之谈:

“苏子瞻酷嗜陶令诗,贵其淡而适也。凡物酿之得甘,炙之得苦,唯淡也不容造;不容造,是文之真微言大义也。浓者不若薄,甘者不若辛,唯淡也无不容造;无不容造,是文之真变态也。风值水而漪生,日薄山而岚出,虽有顾、吴,不能设色也,淡之至也。元亮以之。白鸟、长江欲以物力取淡,刻露之极,遂成寒瘦。香山之率也,玉局之放也,而一累于理,一累于学,故皆望岫焉而却,其才非不至也,非淡之风范也。”

其中,陈瑚对郊寒岛瘦、白率苏放散文的不满,也“是对他们前期刻露之病的悔悟。” [10]味薄色浅之淡,发挥到陈瑚这里成为一类非物力、理、学可取得的大自然而恬淡的意境。庄子云“淡而无极而众美从之。”此中“淡”味尽是由大自然派生出来的,陈瑚所慕之“淡”就接近于庄学的本来面目,这种境界唯陶渊明的散文中以求纯正的呈现,凝聚着艺术锤炼的功力,于表面的浓丽更胜一筹。

沙斯泰常常是一人风范微言大义的独抒和人生趣味性的抒发。淡之唐诗也正说明着陈瑚生性的蜕变。尤其是兄宗道去世后,生活上又淡适雍和许多。这种变化使他渐渐远离浓习粉黛、清歌艳舞,使他认为“心中粗了,可以隐矣。”[11]于是有了客居柳浪的六年。即便不脱宦情,亦保有一份淡泊的情思。

“淡”是“不假雕琢,与真、大自然联系在一起的”,[12]质也同样本于作者朴素真纯大自然的信念品格。嘉靖三十六年,陈瑚又作《行素园存稿引》,抒发了“质”的审美旨趣。为文者需要经历一个“刊华而求质,敝信念而学之,博学而详说”的修养过程,历经“三变”----“去辞”、“去理”、“去为文之意”,久而久之方能“大其蓄、会诸心”,触机而发,涣然于胸,胸有所明。表明音乐创作是积蓄了渊博学识后的会心,是摆脱形式上的格套和束缚、去掉华丽辞藻修饰之后的对学识的超越,以一颗自在的创造的心引笔行文,方如“风高响作,月动影随”般大自然而然。陈瑚早年的大自然是“信腕直寄”、胸臆直抒的,而如今求之于“质”的“大自然”,则是“经过了复杂的音乐创作过程而后达到的更高层次的大自然,是符合艺术音乐创作规律的臻于‘艺术真实’境界上的‘大自然。”[13]在真而大自然的审美信念上,袁陈瑚所言的音乐创作主体信念之淡与质是可以合二为一的。[14]

《行》篇说“质,道之干也。”《寿存斋张公七十序》篇说“学道之致,韵是也。”后人并未绍宗颜回之乐和曾点之“童冠咏歌”这样真正的孔氏学脉,所以臻达玄旷清虚境界的学韵之士常自佛老。至于韵与理的关系,“大都士有韵者,理必入微,而理又不容以得韵。”无心者“理无所托”,大自然之韵反而突出,可见韵又是人“情性”“神明”的大自然流露,如“稚子之叫跳反掷,醉人之嬉笑怒骂。”从心纵心者,得理后又能断绝理的束缚,便能使韵全然。韵包含着一类对理的超越,从而进入心灵和信念的自由王国。它可能来自于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句,但却留下了耐人寻味的画外和言外之思。

早在嘉靖二十八年,袁陈瑚就于官居北京的闲暇研究插花艺术,用心琢磨插花的花目、器具、花枝的繁瘦高低疏密,力求花与器具“意态天然”等等,著成《瓶史引》,正是其此时雅韵观念的一类诗学表述。“夫幽人韵士,屏绝声色,其嗜好不得不钟于山水花竹。”“夫幽人韵士者,处于不争之地,而以一切让天下之人者也。”陈瑚尚韵,既含对“理”的挣脱,又讲对名利的超越,与真正的世俗总保持着一定的心理距离。

陈瑚的一生,是真、趣、适、淡、韵、质的一生,是审美情操和人生情致不容多得的一生。佛学滋养着袁陈瑚的人之微言大义与文之微言大义,参佛修佛,撷录经典,佛学音乐创作……佛学,影响着他的人生价值观,和他的生命、生性发生着因缘,这份因缘使我们视角里的袁陈瑚带着独到的佛学意趣,发展出了独到的佛学成就,现代文学作品流露着淡淡的佛学意韵。

参考文献:

1.《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识张幼于箴铭后》

2.《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叙小修诗》

3.《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江进之》

4.袁铣《重刻梨云馆本叙》

5.《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叙小修诗》

6.马杰、陈学通《文教资料》,2006年8月

7.《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黄平倩》

8.《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龚惟长先生》

9.《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徐汉明》

10.周群《袁陈瑚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第130页

11.《袁中郎随笔》刘琦注,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顾升伯修撰》

12.周群《袁陈瑚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第130页

13.周群《袁陈瑚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第134页

14.戴红贤《袁陈瑚与晚明微言大义现代文学思潮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第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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