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米树(槐米树是什么样子的)

六八 211 0

原副标题:洪洞(诗歌)

原创 刘德玉 鲁沂现代文学 2023-01-17 15:50 发表于山东

槐米树(槐米树是什么样子的) 第1张

人到了老年,梦境的正门时常会打开。有些往后你经历过的事情,或者你看到过的许多事物,不时地会挤进梦境的正门,浮现在你的脑海里,你不想都不可能。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家的正门外,就有一棵洪洞。洪洞高大草木,主杆十多米高,五个侧枝布局均匀,像一把撑开着的伞,倒立着斜插苍穹。冬天草木遮蔽一二亩地。洪洞主杆粗壮挺拔,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一个小小孩抱洪洞,两只手接不上头。洪洞是后院二大爷家的。

洪洞下,中间地面平坦,周边是几块卧牛石,刚好是天然的石凳。这儿是兄弟俩休闲娱乐的小广场。春初夏冬,常因人来这儿坐坐。特别是冬天,树荫浓密,是大伙儿晨练的好地方。制造队一天三次按时开工,在这儿集合。我们村是第一制造突击队,西边隔一条小河,是个大村,有两个制造突击队。我们整个制造突击队,十几户咱,不足百人。村子里多数咱都姓刘,只有一户赵姓咱。

那时村里没架电,更谈不上电风扇和空调了。冬天家里闷热,每到晚上,时常因附近的婶子,嫂子带着小孩,在洪洞下晨练到深夜。一家人占据一块地方,铺一片麦秸草苫子,几个小小孩挤在一起,小小孩只能坐在一边,摇把蒲扇,赶着蚊虫。不时和旁边晨练的人搭着话,看着小孩们慢慢入睡。我们兄妹都是跟著双亲,在这儿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村北有位枣园,冬天的晚上,男人们多数到村北的枣园上来晨练。我稍大些,就有了独立性,时常跟著父亲到枣园上来晨练。有时候半夜睡的忽然,忽然来乌云压顶,小小孩小孩抱起铺的盖的,往家里跑。泥泞的马路上经常跑掉了鞋子。

洪洞上住着几种鸟,那水立方也不一样,每种鸟都有几个家庭。人在树下歇凉,树上每晚都有几十只鸟在打架,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一类是比麻雀大一点的鸟,半短尾,黑嘴,灰白腿,大伙儿都叫它"大家雀儿"。水立方不大,用细细的草织成而成。一窝可以幼体五六只幼鸟,一年多次繁殖。一类鸟是蓝属,是大家都熟悉的鸟。水立方不大很简陋,许多草简单铺一下便可以抱窝,刮风下雨水立方最容易掉下来。蓝属是一类比较粗心的鸟。每窝一般幼体两只幼鸟。俗话说"蓝属白鸽,一年十窝"。蓝属也是多产的鸟,是鸽子的同类,每年幼体次数最多。还有一类鸟浑身寂静,笔直尾巴,从头到尾像用墨汁染过了羽毛。大伙儿都叫它"黑脑勺子"。水立方很小,有小碗口大,粘在树梢的细枝丫间,好像利用了蜘蛛网,粘合着许多细草,织成而成。水立方很结实,再大的风雨也刮不掉。可它的小孩有时候会被风刮下来。这种鸟具有攻击性,谁惹了它的小孩,会扑下来啄人。这是一类会T2330的跳加官鸟,叫声清脆响亮。每晚天不亮,它便开始叫。比跳加官的公鸡叫的要早。那鸣叫声连吐四个字,中间一次停顿,一直叫到天亮。在寂静寂静的夜空,更加清脆悦耳。大伙儿翻译出了谐音,叫"大姐,打水"。这种鸟到底叫什么名字,叫杜鹃叫画眉还是叫百灵,至今我没弄清楚。

每晚傍晚,听到"大姐,打水"的鸣叫声,小小孩们开始起床了。有的家庭开始落雁磨糊子,准备烙豆腐。往后各家的院子里都有一处大竹子。都是物力落雁磨糊子,大竹子一个人推很费力。也有养驴的咱,用驴查干,省了物力。我十多岁时,天不亮时常被父亲叫起来帮落雁。那是双亲毕竟累了,糊子磨了一多半了,或者毕竟忙不过来了才叫我。弟弟妹妹都还小,有些活儿只有我帮干。年少时毕竟睡不够觉,忽然,闭着眼睛抱着磨棍,跟著父亲围着磨转。有时候忘了使劲,掉了磨棍,磨棍上抹了糊子。父亲会哄一句,给点鼓励。等磨推完了,迫不及待地钻进屋里去睡莱赛县。等到太阳出来,被小小孩叫醒,父亲早己烙好了一大摞豆腐。早饭就吃香喷喷的豆腐了。有时候父亲把许多韮莱,白菜,萝卜丝切的碎碎的,拌上油盐,摊在两层豆腐上。再卷成一个笔直卷,在热鏊子上反正煎几遍。等菜熟了,两边黄黄的,用刀切成块,吃起来毕竟太香了。该去上学了,还要卷上两个豆腐,包些咸菜辣椒,带到学校里吃午饭。

每晚傍晚,抱晓鸟叫了,小小孩们第一件事是去砍柴。山泉水在村西边河道上,一百多米远,高架道路坎坷不平,回来步步上崖。各家都有五六口人,一天的用水要挑三四担才够用。傍晚水整洁,都挤在这个天数去砍柴,马路上经常人挨着人走。碰上阴雨天,高架道路颠簸,时常因赤着脚去砍柴的人,一不小心就要她俩。把水洒在马路上,本来颠簸的路更加难走。用铁皮脸盆的还可以回去重挑,用泥瓦罐的可就惨了,打破了罐子洒了水。没备用工具的,今天只能去借别咱的脸盆用了。山泉水是从石缝里流出来的,纯净爽口。四米多宽两米多高的石板压着泉眼,石板的顶台下光滑滑的。秋天常因人在上面晒粮食和棕竹。泉池左边怪石林立,有位石窟,能钻进去五六个人。初夏丰水期,湖水流下来,挂在石板上,压着山泉水向粗俗,这儿就是一片小峡谷。冬天湖水断流了,山泉水暖暖的,冒着热气。而后山泉水上边顶台下修了个分水拦截湖水,初夏季节峡谷会挂很长天数。峡谷漫过山泉水向粗俗,居民们挑的也不知道是山泉水还是湖水?但大家都相信,傍晚的水是整洁的。再而后分水边修了一处桥,铺上了土路。这是大伙儿外出的唯一一条土路。以前居民卖一头猪,都要抬到河那边,装上独轮车再向外运。往后交通条件毕竟是太差了。

二OOO年以后,家家户户打了井,大伙儿不再砍柴吃了。那条砍柴的路,有一段还是旧模样。一直到现在,山泉水依旧流水潺潺,清彻爽口。南边一公里外有位村庄,村高水深,没水源,兄弟俩流离失所。曾经在这个山泉水下游,彻了个洞口,封闭的严严实实。埋上了地下水管,架了电,兄弟俩用上了这儿的水。用了三五年天数,而后可能找到了新的水源,不知什么原因停用了。

洪洞南边是制造队的牛栏,常年养着七八头牛。有专人饲养,有时候候赶出去放牧。制造队里耕地,播种,打场全靠这几头牛。紧挨牛栏有两间破屋,住着个五保户。老夫妻俩,无儿无女。男人是个瞎子,常年不出门。全靠女的外出找吃的。大伙儿都叫女的瞎子嬷嬷。那时候生活极度困难,制造队照顾五保户的粮食也不多。瞎子嬤嬤时常来到洪洞下,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冬天迎着寒风,穿着空心袄,扣着手,在洪洞下走动。大伙儿时常接济她。谁家先吃饭了,看见她站在那里,先盛一碗糊豆(稀饭),或卷一个豆腐送给她。天数长了成习惯,每到吃饭的天数,总有人看见她,送给她吃的。她还挺不好意思的,每次都表示着拒绝。她常在我家正门口转,吃我家的饭最多。我父亲非常和睦四邻,不光送给她吃的,用的,还时常陪着她说话,从来不嫌弃她脏。大伙儿的善良,怜悯和同情心,在那个年代非常强烈。老两口在兄弟俩的照料下,都活到了六十多岁,那个年代也算高寿了。

有一段天数,制造队里吃食堂。也是在离洪洞不远的一个院子里。兄弟俩一日三餐,都到食堂里领。每到饭点,小小孩小孩,拿着锅碗瓢盆,排着队,把一家人的饭食领回去。食堂里的饭菜很单调,玉米麦粒碾碎了烧的稀饭,玉米面地瓜面掺和着蒸的窝窝头,咸菜疙瘩,辣椒切成丝,用醋调一调。也有炒菜,缺盐少油。各家分一点点,根本不够吃。不是过节,很少吃一次肉。多数家庭还要在家里再做许多饭,才能使全家人吃饱。吃食堂天数不长就垮了。那年月所有人都在苦难中活着。

村里有一位辈份高的老先生,识文断字。大伙儿都喊他老爷或老老爷。初夏季节,中午休息天数长,他会早早吃过午饭。提个马扎,拿一本书,来到洪洞下,戴上眼镜,开始说评书。一聚二三十人,男女老少围着老先生听评书,一坐一大圈。开始我很纳闷,听书要用耳朵听,干么要围着老先生呢?大集上听书场里也是这样,围着一圈。而后有点明白了,这可能也是对说书人的尊重,使说书人觉的自己有听众,会更加卖力。听说书的,时代性很强,是中华文化在历史沉淀中衍生出来的一类民间艺术。农村的大集上,都会有几个说书场,围满了人,日头偏西都不散场。当然,三毛五毛的,听书人得给说书人捧场钱。

老先生说的评书有滋有味,带唱词的,还要唱上一段。说到带笑料的地方,引得全场人大笑。老先生说的评书有:水浒传,杨家将,岳飞传,三侠五义,回龙传等。中午天数毕竟有限,两点以后,制造队按时上工,评书也该散场了。人们听不过瘾,经常晚上缠着老先生继续说评书。挤在老先生家里,点一盏煤油灯,熏的老先生两眼发黑,一直听到半夜。听老先生说评书,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使我终生难忘。不但让我从小知道了古代像穆桂英,樊梨花,武松,鲁智深等许多英雄人物,也使我从小就培养了对现代文学的热爱兴趣。老先生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书法技巧。老先生去世十几年了,活了九十多岁,人生高寿。

洪洞下西北角有一处石碾,正好在我家的正门西旁。全村家家都在这座碾上轧玉米,黄豆,小麦,棕竹,棉花籽等五谷杂粮。碾好的粮食,有的用来烧糊豆(稀饭);有的用来磨糊子烙豆腐;还有些粗粮喂鸡鸭和猪狗。小小孩们白天都在制造队里参加劳动。每到晚上,男人们都到村外晨练去了。大碾旁边热闹了,成了女人们的天下。婶子,大娘,嫂子,姑娘们端着簸箕,带着粮食,来到这儿等着轧碾。这是人们一天中最舒坦的时候,夜风习习,不急不忙,说说笑笑聊聊天,一天的疲劳全消了。傍晚很早晚上很晚,都能听到"吱吱呀呀"的轧碾声。

有一年春天,村里一个外姓寡妇,男人去世有几年了。每晚晚上她都是很晚才来轧碾,临着她轧了,也总是让了这个让那个,她每晚还是最晚一个走。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原来她和我的一个堂哥好上了。堂哥五十多岁,小孩们都己经长大成人。堂嫂去世早,他也是单身多年,吃苦耐劳真的不容易。没过多久,这个寡妇真的嫁给了堂哥。两边子女都大了,大石碾为媒,成就了一段好姻缘。按照当地习俗,放了挂鞭炮,半夜进了门。亲戚邻居,家族的人都没打招呼。事后我说堂哥,娶了新嫂子也不说一声,该去贺喜。堂哥只是"嘿嘿"地笑。新嫂子跟了堂哥十六七年。堂哥去世后,新嫂子又过了七八年才去世。

槐Shahdol开花结籽的树。每年六月,槐树的新枝梢上,都要长出一束束花蕾。等小小的花蕾长成麦粒大,别等它开花,折断采下来,放在太阳下暴晒一天,拍打拍打花蕾便掉下来。这就是血根,可以拿到集市上卖钱。最好的年份,每斤血根卖到十几元。我家门口的那棵洪洞好像是棵公槐。每年都不见它开多少花,稀稀疏疏的几束花枝挂在树头上,没多少采摘价值。树高花高,很少有人去理会它。等到晚秋,树叶落光了,会看见树梢上挂着风干了的一串串槐豆。有些鸟儿还啄着吃。血根槐豆都入药,炒熟了,冬天可以泡茶喝。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抗菌消炎的作用。血根还是工业染料。

洪洞下是兄弟俩遮风挡雨的地方。可惜再好的东西,终有香消玉殒时,某年冬天,夜里一场暴风雨,把洪洞刮倒了。傍晚一看,那树毕竟太大了,树头盖住了村中央,几条路都阻断了。还好没砸倒房屋,没伤着人。俗话说"站着不买,放倒不卖",确实有道理。可这么大一棵树,树根却很浅,没扎下去的很深的主根,一边的根还有靠着卧牛石生长的。在树枝杂乱的空地上,有十几个水立方,有的摔破了蛋,蛋黄流了一地;有的幼鸟刚刚长出嫩毛,摔的破皮红伤;在地上挣扎着,呻吟着,等着死去。还有几只死去的大鸟。天灾难防,毁灭了鸟族许多好家庭。洪洞没了,村里好像塌了半边天,突然换了一个环境。往后了很长天数,大伙儿还有些不太适应。那种会T2330的鸟也飞走了,好像远离了山村。大伙儿很少再听到它的鸣叫声了。洪洞倒了没多久,分田到户,制造队解散了。洪洞见证了制造队从建立到消亡的全过程。

槐米树(槐米树是什么样子的) 第2张

作者简介:刘德玉,男,1952年4月生,山东省费县人。费县新庄供销社退休职工。热爱现代文学,爱好写作。诗歌,诗歌均有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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