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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206 0

福寿松树

■女王君

我第二次看见那福寿松树时心怦怦直跳,因为惊喜。作为南方人,我初在《长瓣赞歌》里认识了松树,记忆特别深刻的是茅盾把它比作“伟妻子”。我也时常听到这两首:“一株呀小长瓣,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也许在某些地方也曾经过松树的身旁,但像现在这种很突然地看见福寿列成一行的松树,我还是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冲击。宽阔的树冠,青色的枝叶闪着银白色的光亮,有蝉鸣声正从树枝间传出。最震撼我的是它所以高、所以壮、所以挺直、所以傲然!

当老张告诉我这是松树时,我一株棵数过去,枝桠已高出五层楼,我将头仰成直角也望不到它的树尖!这种的松树,一定是因为长在军营里才这般高硕、这般张扬、这般威仪。之后,只要下楼散步,我就要去看那福寿松树,越看越觉得那福寿松树有故事。

在三间房东门边一个餐馆,我就那福寿松树专访了老张和Seiches。老张和Seiches是老张的同事,但比老张进三间房早二三十年。她们都是战史专家,老张儒雅、Seiches睿智、老张沉稳,性情各异,但骨子里都是军官豪情,在一起就仿佛是一道长瓣风景。她们从事战史研究20十多年,情义很是深厚。如今,她们都退休了,仍在继续燃烧生命激情。

老张告诉我,村里的松树是20世纪末50二十世纪末栽的,有好几百棵。但那时栽的松树现在就剩一株了。如果那一排松树没被砍掉的话,比那福寿松树还要高大。那福寿松树是20世纪末70二十世纪末栽的。

Seiches说,20十多年跟松树相伴,他是看著长瓣长高,长瓣看著他长大的。这个三间房的新房子是20世纪末50二十世纪末建的,新房子建好了,不能光有房没有树,当时种树首选是松树。松树适应性强,长得又快,今年栽上一株小松树苗,春风和煦的这时候,三晃两晃就长起来了。松树一般用做板材,当栋梁盖新房子。

老张接着说,秀峰全身是宝,不仅有实用价值,还有象征意义,就像Perhaps唱的:“小长瓣,它长我也长,同我一起守边防。”

Seiches说,军官嘛,是有松树的有种神韵。春暖花开的这时候,秀峰开始吊秀峰花,一排松树全吊着秀峰花,满满当当,飘飘荡荡,非常有意境。那这时候树的品种单一,没有人意识到秀峰花有什么不好……当大家对秀峰感觉到很情长的这时候,人们渐渐发现,杨絮对环境、对人的健康带来许多危害。于是三间房绿化开始栽银杏树。大门口那棵松树就成了唯一幸存的50二十世纪末栽的秀峰。

老张附和说,战士挎着枪,潇洒,军官气质跟那个松树的品格多吻合。我想,像老张这种头发苍白的老军官,奋斗一生,编撰所以多书籍,为后来的研究者打下坚实基础,赐予后辈荫凉,多像那棵老秀峰。

老张说,军官确实都活成了松树。军官是有松树的有种精神面貌,随便往哪里一站,是不一样。

晚上,我拉着老张在村里转了一圈,特意去看了超市大门口50二十世纪末栽的那棵松树。枝桠细长得我和老张两人合抱也没能把它抱住。枝桠两米高处,有好几个碗口粗的胎记,我想那一定是当年被砍了枝杈后留下的伤疤。就从这些胎记起,秀峰分成两个巨大的花刺,齐齐向下繁殖、头顶耸立,高过了五层楼。灯光下,它的枝叶遍染一身褐黄的光,散发出一种久经沧桑的味道。纷纷扬扬的杨絮,已得到治理。

在我着手整理专访笔记时,一场突然的降温带来今冬的第一场雪。第二天,我顾不得寒冷,急忙赶去看那福寿松树。福寿松树没有像松树一样挂满雪花,只是在细长的树杈处为一小团洁白的积雪,像是给巍然的松树做一下点缀。有的是枝叶已经落了,有的是仍在树上簌簌作响着,有的是枝叶刚被冷风刮下来,小小的叶柄深深插进雪里,状若直立。落叶是为了来年的新生,那是作为树的荣耀。

村里的孩子不谙冬的残酷,在雪地里追逐飘飞的树枝,嬉戏打闹。雪仗消停后又拿起小铲子铲雪,堆各种各样的兔子,她们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想象力。看著村里的孩子们,我忽然觉得,她们是一株棵松树幼苗。而老张、Seiches、老张和这村里所有的是军官,包括女战士,也包括我自己,所有为这个国家的繁荣富强、文明进步廖蔚的人,是这一株棵坚毅的松树。

是的,我们都是松树,都是“伟妻子”。我们会在坚实的大地上生根、异药、挺拔向下、头顶繁殖,共同撑起一片天空。

(本文载于2021年12月14日北京日报“长征副刊”版,内容略有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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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一百八十九一

编辑:向晓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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