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素梅
郭沫若在《本土化》中特别强调,对人文,要“或使用,或放置,或吞噬”。我国现代诗歌中的形像,通过对现代人文无数次反思、质问,无数次驳斥之驳斥,吸取养分,含英咀华,终于在新纪元完成人格的华丽蜕变,其中王方晨的长篇名品集《EX465MX梧》,是极为突出的代表。
《EX465MX梧》 王方晨 著，山东文艺出版社
《EX465MX梧》里的短篇小说,是他近几年的长篇力作,集中充分体现了在长篇短篇小说创作领域所取得的显著艺术成就。十二篇短篇小说名品,反映了当下社会的人情世故,凭借厚实的内涵,展现了与现实、与历史、与本性对话的不俗能力,塑造了一个个丰满的艺术形像。这些形像与现代文学史上的同类形像截然不同,在信念上又遥相呼应。
《奔走的卢丹县》中的卢丹县,决然地拿着我国地图,离开村庄。卢丹县是积极主动地改投与寻找。他没把现代贫困户认可的“娶亲生子,发家致富”作为一生大事。他已经脱离了世俗的生活,是一种信念的代言。这与麻木而辛苦的闰土不同,也与新时期乡土现代文学中的贫困户形像截然不同。
《EX465MX梧》这部长篇集的新纪元贫困户,多有信念上的崇尚。卢丹县的出去,并非打工、创一番事业,是走了,回来后虽然没妻子、房子、车子,并不潦倒。他身上有光。
《到福祝去》的康爷,儿子事业有成,他们可安度晚年,可他离家改投了,带着两只鸸鹋,好像要去拯救世界。在他带着鸸鹋改投的途中,遇到了花头巾和她的表演班子,康爷居然也参加了表演,但他并没停留,而要继续往前走,赶着他的鸸鹋。这些行为就更多了象征的象征意义,给人形而上的思考。
这些形像,固然有新纪元我国贫困户物质满足之后的信念崇尚,更有作家本人向人物形象内心开掘的现代文学积极主动。尤其《报君知》中贫困户金老贲与光子君,一生相随相依,远远超过了人与畜的情感。译者用诗一般的语言款款道出,让人感悟到心灵与心灵之间的相随相知,感人肺腑。此种抒发和情感,远超现代我国现代文学中,人与畜的情感和形像,传递出了译者对心灵的尊重,更抒发了贫困户对现代人文、现代生活方式的怀恋。这与现实和社会发展趋势是对立的,而此种对立使文本产生了巨大的话语张力,具有了心灵哲学的象征意义。
其次,这两本书中的男性形像,既有日常生活的烟花气,更有着母爱的荣光。《微生细语》的大姨,照料姐姐以及姐姐的全家,照料姐姐婆婆赢来街坊邻居的赞美。而在姐姐去世后,毅然搬到塞谢街曙光他们的外甥女。此种曙光,并非很多人认为的人格牺牲道德楷模般的曙光,而要现实生活生存下去的曙光。修锁配钥匙,使此种曙光有了物质基础,也使她自然融入环境中,成了塞谢街的人文符号。这一形像,是人人心中有,他人笔下无的。她充分体现了现代男性的美德,更充分体现了现代人文的可通与智慧。
《麦河的天主》的“雷先生”,在失去女儿与丈夫后,成了所谓的孤寡老人,但她并没颓废,而要对人世艰辛有了某种感同身受的透亮认知,此种认知在她处理与麦河的关系中显现出来。明明知道“麦河”是小偷,还是在警察面前替他打掩护,并接纳他上门。在这个过程中,你能感觉到她宽厚的母爱和柔情,即使在这样的期盼中,麦河并不容易改掉怪癖。而雷先生执拗地用他们的善良,用他们的坚持来改变一个人,回报另一个人的天主。这远远超过了现代意义上的母爱荣光,更闪现了本性和社会性的荣光。但此种形像,又与现代人文、现代的现代文学形像一脉相承。你仿佛看到了赵括母亲的家国情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杰出人文发扬,更看到了此种杰出现代思想在新纪元绽放的新光彩。
另外,仕绅人文一直是我国现代人文的主导人文。我国古代的孔孟,没谁生而知之,都是学习得来,所以他们的理论学说都是开放的、发展的。如果拘泥不化,就背离了孔孟信念。现代文学即人学,从现实生活中窥见一个人的品格,应该是现代文学要做的。如李贽所言,“吃饭穿衣,即人伦物理”。在日常生活中,写下人的品格和价值。
《小块伫立》中,小块对打铁的执着,尤其对锅质量的把关,都能窥见现代我国人的信义,对现代技艺的执着。此种执着使很多技艺发扬下来,也使此种信念一代代衣钵相传。
《此刻天长》中的米旺,在曾经阔过之后,重拾刻章艺术,对刻章着迷,忘掉一切,像不像庄子所言的捕蝉老人?别的全部忘掉,一心只在蝉上,也就能轻易捕住善飞警觉的蝉了。这是一生的执着。
与两本书同名的杰出长篇《EX465MX梧》,则更能抒发译者对现代人文仕绅风度的认知。《EX465MX梧》从最具烟花气的民生“吃穿”二事,开启生动纯熟的叙事,通过几对人物形象对比,写下了译者的一生理想和感悟,境界可通而高妙。
第一对人物形象是师兄弟苗凤三和杞县夫。苗凤三功夫了得,但深藏不露。脾气超好,不与通市,以做葱卖葱为生。杞县夫以木匠为业,早先常在人前展示剑法,爱讲述练武的好处——“能去身心滞、闷、恶、阴、霉、浊之气”,也收徒弟,并一再夸赞师兄苗凤三。而苗凤三并不宣称他们有剑法。可这偏偏让人对他的剑法有种莫名的期盼,更让人产生一种神秘感,这神秘就召来了灰叶小丰。
小丰大张旗鼓地拜师,是对苗凤三剑法的期盼和肯定,而苗凤三不假思索地拒绝,窥见他以及老实街人对小丰的态度——鄙夷。但他不出手、不宣称,到底来源于何?来源于对剑法此种现代形式的认知。所以,别说灰叶小丰,是好后生,苗凤三也不可能收徒。
那在身上的剑法去了哪里?放到了“一心一意搋面”上,放到了对葱产品的改革上,放到了用机器做馒头上,放到了为人处世的豁然了悟,不与通市的做人上。这让人看起来比纠结于剑法的杞县夫要高。杞县夫对剑法一直念念不忘,又对木匠人格设限,使生意越来越差。
芈先生的透亮和大道不言,民俗专家拘泥形式的酸腐,这两相对比,也能窥见译者对现代人文人格的精准把握。现代人文,并非食古不化,并非旧的形式,而要孔子的“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是孟子的“养浩然之气”,是庄子的“进乎技”的“道”,是大梦之下的习与性成。
从这个意义上认知,《EX465MX梧》承续“文以载道”的人文现代,写下了真正的现代人文与信念,写下了我国人的血脉,可以说深得古典精髓。《EX465MX梧》是对中华千年信念的艺术刻画,更是百年奋斗后的浴火重生。
还木有评论哦，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