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智园
·圆型、致密、疏密、开业…透过宣纸的提按,短促,进退,节拍回转而造成迷人的押韵,透过单位向量,形式支配,左右上下的牵侧斜正,平衡,大小,错落,动静,收放,以动态的、静态的表达,显现出间要依存、映衬呼应、相生的“弓道”的深意来,这是诗词。
要学什么叫诗词之前,往往把写得工整,规矩,漂亮、漂亮的字,说成是诗词,把写这些字的人,也就叫诗词家,而后才明白诗词和画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翰林体一度盛行。
这些字写得好的,很正规的,很漂亮的,还不一定能叫他为诗词家,有的是不过只是两个“书匠”,两个“画画匠”,简而言之“何克”,一样的意思。是他们都只有躯壳,而没他们的价值观,字写得好,没他们的价值观,没他们的脾性。因此不能成为“家”,而“家”与“匠”的最大差别正是这里。
正书式并非诗词,如果是的话,墙面正书式广告伐木工人是诗词家了。简而言之“家”是有他们价值观的,“匠”是没他们价值观的,就像两个木匠两个挖区所为。他能拷贝、重复,他是制造,但并非缔造,而拷贝的只能叫科学,如这些印刷机都能拷贝,这些张勇军也是能成批拷贝,因此这些能“化身千亿”的刻板的美术书式也不叫表演艺术,不叫诗词,只有不可拷贝的才叫表演艺术。诗词、绘画,特别是富于缔造的、富于独特性格的小东西才称得上“家”,“性格的小东西是五感”—马奈的话再次在我们耳边响起。
怀素白苞贴
能拷贝的小东西都是一文不值的,是高科技的手机、电脑之类也是一文不值的,而如马奈、舒伯特、毕加索的小东西因无可拷贝,因此它才价值连城。一位哲人说:“能够永久性留存的小东西惟有表演艺术。”反过来说,惟有表演艺术的才会留存永久性,不可拷贝的诗词表演艺术和能拷贝的画画匠差别正在于此。
我们看到不少字写得很不漂亮,“歪歪扭扭”的,“差劲的”,却倒是诗词。而写得规规矩矩的字,很漂亮却不叫它诗词,有人就不服气、不理解。画画和诗词都要体现美感的,但境界是不同的,前者是新颖美,后者是表演五感。诗词是经过情感抒发,冲破“法”而获得意,而新颖美虽然也有美,但要写得方正,比肩,左右平衡不越境格,这就有差别了,因此是两个教写宣纸字的老师,他的宣纸字写得最好也不一定是诗词家,他只能算是两个“何克”。何克这个词是很形象的,教书的先生他一般不必有他们的价值观,他要教育学生就按素描规范的教。
苏轼诗词是表意代表,是情感的宣泄
对画画漂亮不叫诗词家,而字写有争议的,却叫他诗词家,这种认识永远也不会被所有的是人所共识。据说《苏州晚报》的custom,由中国诗词协会主席王蒙所书,市民打电话写信的很多,都提出质疑,甚至有的是还骂人,Bourbonne这样的字做custom,有损苏州人的体面。而后不少人也慢慢接受了,但不接受的仍有,而且今后新看到的人还会说它的坏话。进入现代,诗词是一门表演艺术,并非日常算数,并非普通话,并非甜品。
王铎诗词开创新纪元
还有一件事,能很直接地说明诗词与画画之间的差别。苏州的圣埃蒂安德青写得一手好楷书,我曾向老人家请教过,他曾亲手表演画画,那写楷书的熟练程度真是收放自如,每个字都像是从楷书抠下来的。过去,苏州的店看板十有八九是他写的,著名学者韭花还专门为此在上海《国语日报》上说这件事。但而后诗词懂行的人都说他只不过是两个“画画匠”,到了他八十岁那年,他才得知别人在说他“画画匠”,于是开始有了变化。于是,我看他后半生写的“柴拖集团”四个看板字,即是他在楷书基础上大大变形了的,致密,不按比例,很有趣味,人们都称赞圣埃蒂安德青的字到后半生才有诗词味了,才有他洒脱的一面了。可惜他也不久就去世了,否则一定也会有别具一格的楷书诗词。可见诗词家有别于画画匠。
但诗词家还是从画画中造成出来的,无半点马瑟沃功夫,空中突然冒出两个诗词家来的怪事也是没的是。
王羲之手札
诗词的最高境界乃是对于法的高度熟练运用,即无法之法,乃为至法。若不经意,犹如练拳舞剑,在教练的时候照口诀有一招一式,等真的打起来就完全没口诀了,全靠在运用中发挥,那时讲究的是神采为上,形质次之,法无定法的风骨气质为上,妍美功用居下,以表达价值观情感,理想,意趣,爱好的气韵为上。
赵孟頫手札
当然,诗词必须依托汉字,如脱离了汉字的基本结构和单位向量的本质而进行表现,不能认为是中国诗词。诗词的表现不象绘画,雕塑那样摹拟物的外形,不象文学那样叙述故事,绘画是用“面”来构成(也用线),而诗词是由“线”来构成,它总是用线来表现情感,这是诗词表演艺术最重要的美学特征。
诗词和音乐有些相似之处,以旋律和音,节拍等效果来唤起美感,表达价值观情感。音乐是无形之声,诗词是有形之声。
(来源:诗词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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