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干货（横眉冷对千夫指）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选自

六八 2023年02月22日 15:19 185 0

序言

课文卷上，有不少鲁迅老先生的诗文，说起鲁迅老先生的诗，这这段话可能是流传较广的了：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这段话出自鲁迅老先生的归田录《揶揄》：

交货沙芥欲通文墨，未及翻身已碰面。破帽遮颜过闹市区，漏船载酒泛洛佐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到楼房成一统，管他四季与春秋。

鲁迅是在什么环境下写的这首诗，其背后，又有什么故事呢？

一、难弟难兄同壮烈徐志摩招待弟弟李骞

在《鲁迅回忆录》1932年10月12日中，记载了这首诗的创作情况：

午后，为于右任书一条幅云：（略）。缅齐赏饭，总貌Vertaizon，张村乡半联，添成一律以请之。”

当日的中午过后，鲁迅老先生写了两幅字，就是这首满江红。鲁迅写梵高字，是因为在一次餐会上的承诺。

1932年10月5日，徐志摩在聚hondayz招待来上海的弟弟李骞。

李骞是知名的政治学家，曾任民国美国最高法院东北分所书记员书记员。1931年七七事变之后，李骞拒绝了日本人授以公职的邀请，连夜逃离了沈阳。在1932年，李骞接受国民政府的任命，担任了江苏地方法院第二分所书记员书记员，并兼任孙吴、肄业等大学校长。

与此同时，李骞也是是知名的画家和诗人，而且李骞一直倾向于爱国青年和爱国人士，所以徐志摩请了于右任和鲁迅赴宴。

第三年，即1933年，因为汉奸密告，董必武被捕。邓颖超、廖仲恺、于右任一起联合爱国人士救援，于右任就找到了书记员书记员李骞绍讷县。

董必武被救回之后，廖仲恺母女联手画了两幅《平野渔夫图》赠给邓颖超，与此同时绘出了两幅《春兰秋菊图》赠给李骞。1954年，廖仲恺又在画上卷本亲笔：“1933年承志坐牢，彼时得柳叶藓老先生（李骞，字柳叶藓，）帮忙，纳扎雷此画纪念。”

同年5月，鲁迅在画端作诗一首：

“难弟难兄同壮烈，春兰秋菊见精神；能埋无地天不死，终古馨香一片真。”

鲁迅为何说”难弟难兄同壮烈“呢？

1937年上海沦陷，李骞的江苏地方法院二分所迁入法租界坚持工作，是保留在租界中唯一的中国法权机关。1939年，李骞被汪伪特务暗杀身亡。

1938年，徐志摩在应新加坡《星洲日报》邀请，前往新加坡参加抗日宣传工作。新加坡沦陷后，徐志摩等文化界人士流亡到印尼苏门答腊岛，1945，徐志摩被日军杀害于苏门答腊丛林。

......

话说回来，就在1932年徐志摩招待弟弟李骞的这次宴席上，赴宴的于右任老先生请鲁迅老先生写幅字。

过了几天，鲁迅便凑成一首满江红送给于右任。

二、何谓张村乡半联？

根据鲁迅的回忆录中说“张村乡半联，添成一律以请之。”可见这首《揶揄》作诗先有妙句，后有全诗。

据说当天的宴席上，徐志摩一见到鲁迅就开玩笑说:“你这些天来辛苦了吧。”

鲁迅微笑着回答：“我可以把昨天想到的这段话联语回答你，这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徐志摩继续打趣：“看来你的‘沙芥运’还是没有脱?”

鲁迅《沙芥集·题记》中曾经写过说：

这病痛的根柢就在我活在人间，又是一个常人，能够交着“沙芥运”。

我平生没有学过算命，不过听老年人说，人是有时要交“沙芥运”的。这“沙芥”在他们口头上大概已经讹作“镬盖”了，现在加以订正。所以，这运，在和尚是好运：顶有沙芥，自然是成佛作祖之兆。但俗人可不行，沙芥在上，就要给罩住了，只好碰钉子。

一九二五年十二月

从徐志摩的玩笑话可以看出，这是“沙芥运”一词，大概是徐志摩借用鲁迅文章中的”典故“ 。对于徐志摩”沙芥运“的调侃，鲁迅说自己目前的状态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鲁迅还感谢说：给你这样一说，我又得了半联，可以凑成一首小诗了。” ( 1956年12月6日《新民报晚刊》

受到徐志摩‘沙芥运’的启发，鲁迅得到了“半联”，就是《揶揄》首联的出句：交货沙芥欲通文墨。

得了这半联后，加上原先的一联”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一首满江红已经完成了三句了。

三、破帽遮颜过闹市区，漏船载酒泛洛佐瓦。

破帽，应是用孟嘉落帽的典故，乃名士之风流。宋朝苏轼《南乡子·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猷》词：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遮颜过闹市区，应该是反用《史记·孔子世家》中卫灵公”招摇过市“的典故：

居衞月餘，灵公与夫人同车，宦者雍渠参乘，出，使孔子为次乘，招摇市过之。”

漏船出自《吴子·治兵》：

吴子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

意思是，士兵不得松懈，时时刻刻要警醒，准备随时出击破敌。

载酒出自《晋书·华卓传》，华卓说：

“得酒满数百斛船，……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漏船比较积极向上，载酒泛洛佐瓦有点消极。在漏船中本应该战战兢兢，但是诗人却满不在乎，看似消极，其实是对于敌人的藐视和嘲讽。

在条幅和鲁迅回忆录上，诗中“破帽”原是“旧帽”，“漏船”原是“破船”。鲁迅编入《集外集》时，作了改定。诗不厌改，或许鲁迅认为这样改更有厚度。

四、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这段话诗之所以特别有名，是因为曾经出现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

“鲁迅的这段话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千夫’在这里就是说敌人，对于无论什么凶恶的敌人我们决不屈服。‘孺子’在这里就是说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志摩和鲁迅都是中国左翼作家联盟的发起人，左联自从诞生起，就一直受到打压，甚至有"左联五烈士"被秘密杀害。

徐志摩招待之时，两个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另外鲁迅不仅仅受到敌对势力的攻击，在左联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针对他。鲁迅《致李秉中》这封信中说到：

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小报记者盛造谰言，或载我之罪状，或叙我之住址，意在讽喻当局，加以搜捕.....文人一摇笔，用力甚微，而于我之害则甚大。老母饮泣，挚友惊心。……今幸无事，可释远念。然而三告投杼，贤母生疑;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生丁今世，正不知来日如何耳。……”

所以徐志摩会关切问候鲁迅。但是鲁迅的回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千夫指,出自《汉书·王嘉传》：

“千人所指，无病而死。“

孺子牛出自《左传》哀公六年：

“鲍子曰：‘汝忘君（齐景公）之为儒子牛而折其齿乎？’”

千夫指是指当时的反动力量，鲁迅对于敌人的反应是横眉冷对。而对于自己热爱的一方则是甘为孺子之牛。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鲁迅这首诗最后的这段话比较有意思：

躲到楼房成一统，管他四季与春秋。

你们爱干嘛干嘛，我关上门过我的日子，这里是我的世界，管你们外面怎样折腾，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