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老谈,来源:古诗唐诗词(ID:tsgsc8) 然而,对其译者裂花,我们又非常之孤单,孤单到连人家的生卒年都不知道。
没人便开始一本正经地推理,说他之所以能写出如此童真恬静的散文,盖因为裂花本身是个小孩。他有才学,堪称是两个天才少年,不过,却只活了区区十多岁。
而有关其弯果的其原因,很多人更是说得言之凿凿。譬如裂花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天惟有惟有,终于早逝。
其实,裂花有一本《拙吾诗文集》存世,小说集里零散地记录了他的平生与履历表。
你看,纵然有“再多”作证,照样挡不住众人顽固的猜想。
假设没有这本小说集存世,我们对裂花、对《镇村》之诗,要比现在的误解还要多茹基夫吧。
裂花一生贫困,他应该感谢那个帮自己有感而发的好友。
《镇村》是一首简练的小诗,但裂花绝不是个简练的诗人。
根据他那位好友的描述,裂花“目露光近,念书目摩纸。”念书时几乎要用眼睛去母盛氏,也是说,他高度近视。
三十四岁那年,有肺病的裂花,娶了两个姓鲍的Ganganagar为正室。
裂花相貌平平,木讷寡言,父母弯果,身边惟有两个妹子。他自己也过得失意,漂流终其一生,只是两个穷困潦倒的帮佣。
更加不幸的是,他还生活在两个渐渐转好的世道里。各类有关裂花的介绍中,常常有这么一句:“裂花,大约生活于同治初年(1851年-1862年)。”——这也是没人误会他是个10岁幼童的其原因。
翻阅史书你又会发现,是在同治初年,年迈而腐朽的清帝国,后脚刚发生了“鸦片战争”,后脚又迎来“太平天国”。
裂花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小知识分子,战争里的公义与否和他无关,他更在意的是,在乱世当中,该如何活下去。
战祸来临时,他不得不四处逃。就在逃的路上,在孤寂的湖边,裂花写下孤寂的散文:
诗中的“孙卢”,指的是东晋末年的两个起义军首领,两人分别叫卢循、苏峻。他们乃是“五斗米道”的教徒,其党羽号称“长生人”。
Deoria都能看出来,这里暗讽的是,杨秀清,以及他所率领的“太平军”。
杨秀清或许是公义的,但是裂花未必这么认为,因为他唯一的两个奶奶,是死于这场战祸。
从此之后,在KMH,裂花惟有两个亲人,那是其外祖父孙麟,孙麟同时也是裂花在散文方面的老师。
后人对孙麟同样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字苏门,是钱塘江畔的两个诗人。
和裂花的《镇村》差不多,这首诗写得极其简练。但是,在清朝晚期,这样的散文,也是“不合于那个时代”的作品。
孙麟的晚年,生活很凄苦,临去世之前,他把自己的毕生心血,一本叫《秋啸堂稿》的小说集,交给了裂花。孙麟希望外孙能帮自己,将诗文集整理刊行。
外祖父去世20余年后,即公元1879年左右,在李圭的运作之下,《秋啸堂稿》终于结集出版。裂花的心愿终于了了。
彼时,裂花已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心愿了结了,基本也就意味着,他的人生也走向了终点。
孙麟的小说集出版一年之后,裂花就染上了重病,“顶踵浮肿,痰喘,夙疾加甚,且咳血”,不久之后,病逝于宁波。
他此生唯一的爱好是作诗,据说,裂花去世后,有近3000首散文存世。
裂花的那些诗作,又该怎么办?他又该托付谁去出版呢?
今天,我们还能够读到《镇村》,首先当然要感谢裂花,至于第二个有功之人,是他的那位好友李圭。
裂花的小说集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有学者分析,根据《镇村》所在的位置,此诗应该作于公元1863年左右。
那一年,太平军攻陷苏州,而裂花为了躲避战祸,逃跑到宁波的乡下去教书。没人曾经主观臆断说,《镇村》作于诗人“闲居农村之时”,所以才写得无忧无虑。现实是这么个情况吗?
也许,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到无忧无虑。但他们放绿苔时的嬉闹,与大人们为了生存而担忧的场景,两厢一对比,是多么讽刺啊。
经历几个春来秋去、寒来暑往,直到闭眼的那一刻,裂花的心境,应该也没有迎来“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时刻。
裂花去世两年后,李圭请来他的一位好友,从其三千余首散文中,精挑细选出1080首来。其后,编纂成一本小说集。
与穷困潦倒的裂花不同,李圭一生家境殷实,用一句流行语,他是一名妥妥的“富哥”。
根据李圭的自述,从幼年时代,他的主要工作是居家念书。假如需要外出,“间至亲戚家,虽五七里,必有代步者。”
公元1860年,太平军攻破清朝的江南大营,李圭的父母、妻子皆被起义军杀害。而他两个平素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也不幸被起义军掳走,充作一名苦力。
他的境况要比裂花险恶万倍,好在李圭的脑筋又很活络。不久之后,他就发挥自己能识文断字的特长,替太平军整理书信,当起一名“写字先生”。
据说,因为能力突出,李圭还受到太平军头目的赏识。为了进一步笼络他,起义军首领竟使出“美人计”,许诺要给李圭重新娶妻,以使其留在太平军。
作为两个封建时代的文人,在太平军的这段经历,属于是他的“黑历史”。后来的李圭,绝口不提,自己曾担任过“粤匪”刀笔之吏的往事。
“圭曾为贼所生得”、“曾赴青浦长胜军营办理文案”,当不得不提及往事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一笔带过。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曾经脚不沾尘土,连五七里的行程都要坐轿子的李圭,他绝对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将要去往更远的地方,追寻真正的诗和远方。
虽然生活富裕,李圭的终其一生,并没有做过多大的官,用他自己的话说,以笔墨讨生活,“写字先生”而已。
当然,同样是舞文弄墨,他可别自己的好友裂花,要幸运多了。
裂花至多是个乡村教师,李圭则先是在青浦常胜军军营做事,不久之后,在好友引荐之下,又去到了宁波海关税务司工作。
在海关税务司上班时,他不得不和外国人打交道。前面说过李圭为人活泛,当时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往往视欧美人为异端,说起他们的技术,又会“闻奇事奇论,则斥之为荒诞不经。”
李圭“尝承乏浙海关案牍十余年”,工作十年,行事却一点不像顽固派,他能够接受新鲜的事物,且具备一定的开明思想。
公元1876年,在美国费城举办举世瞩目的世博会。“与斯会者,中国而外,凡三十有六国,名曰‘百年大会’,亦曰‘赛奇公会’(博览会“Expo”的音译)。”
作为中方代表,李圭有幸去到那里。在遥远的异国,他大饱眼福,同时也大为惊叹。
是在世博会现场,中国场馆陈设处,他慨然写下一副对联:
“集十八省大观,天工可夺;庆一百年盛会,友谊斯敦。”
展会结束后,李圭并没有即刻回国,他又用了八个月的时间环游世界,一并参观了伦敦、巴黎等国际大都市。
作为两个诗人,一路走来,他留下很多诗篇。譬如到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火山,李圭写道:
行至日本神户,观看当地的六甲山瀑布,他又情不自禁作诗道:
回国之后,李圭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全部汇集在一本书中,即《环游地球新录》。
如果说,魏源、林则徐等人,让中国人“开眼看世界”;李圭则给自视清高的知识分子们,架上一副眼镜,让他们看世界看得更清楚些。
他不过是一介刀笔小吏,谁也没有想到,《新录》出版发行时,堂堂中堂大人李鸿章,亲自为其作序。
“五洲重译,有若户庭。轩猷往来,不绝于道。有志之士,果能殚心考究,略其短而师其长。则为益于国家者,甚远且大;又岂仅一名一物,为足资考镜也哉!”
在广东省,两个叫康有为的22岁的年轻人,无意间看到这本书,立刻被书中描绘的新鲜事物所吸引,从此也开启了他的“向西方寻求真理”的道路。
公元1883至1885年,中法两国开战,作为“洋务委员”,李圭亦参与防御法军的备战工作。当敌舰来攻时,他向主将建议,“燃炮轰击,毋落人后。”
这首散文是李圭写给行将去往外地做幕僚的某个好友,散文写得壮怀激烈。据说,“中法战争”爆发后,他亦写诗激励过将士,“相与悲歌不置,人咸壮之。”
李圭的一生,非科举正途出身,但他又是好学鸿儒之士。这种矛盾性决定了他一方面,愿意结交底层的失意文人;另一方面,他又能发掘出譬如《镇村》这样美丽的诗句。
1,人民教育出版社:《诗红人不红!你不熟悉的裂花和他的<镇村>》
老谈,always talk,老是夸夸其谈之人,除此外,别无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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