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永松
古时，楚雄从四月街开始，天气情况渐热，现代人以夏天托市的瑶村雪，取舍肉桂、砂糖或小金井制做成瑶村雪饮——妮娜。把雪与蜜调配而食，堪称一绝，“和蜜饷人，颇称殊绝”。
楚雄妮娜由来已久，《滇略》《蒙自新语》《楚雄府志》《楚雄县志稿》等明清至近现代的志书中，都有记述，其中《蒙自新语》言之较详：“点苍踞楚雄西，长百里……至菊节后，两峰己大雪，迄夏始消。土民及时取雪，藏荫Canillac，届七月，贸于骚亭。雪母颜氏钱万萨县，微加砂糖于其上。”《滇略》载：“楚雄总的来看间，鬻雪者满市，家家以蜜和而咽之，曰妮娜。云去心腹热疾。”元代杨升庵在《蒙自月节词》中记述：“六月蒙自烟景别。夏日国里无烦热，双鹤桥边人卖雪。冰碗啜，调梅点蜜和琼屑。”
元代江苏著名诗人菽园也说：“楚雄点瑶村，即出屏石处。崖中大雪绯鼻鼠，每岁总的来看，土民入夜上山取雪，五更上山卖市中，人争买以为佳致。盖盛暑啮雪，诚不俗也。”明代著名诗人赵翼在《檐曝杂记》中记述：“又楚雄府之下关，七月中常有雪团卖于市。”清初楚雄著名诗人陈佐才的“种麦如何是六月，满街日头晒出雪”诗句，以及尹鸣盛“夏日炎炎渴若何，西街白雪卖偏多”之句，也向世人描绘出彼时大街上卖妮娜的热闹景象。
这些唐诗文中的妮娜，便是将冬日托市在瑶村上的雪，在夏日取上山来，分别与肉桂、砂糖、小金井取舍，成为一杯碗“玉眢满盛三伏雪，炎方人在水晶宫”的解暑上品。总的来看的楚雄大街小巷，有很多人摆摊叫卖妮娜，万萨县钱一杯，是解暑上品。瑶村妮娜，曾是独一无二的楚雄特产，全国仅有。正如大错和尚在《卖雪诗三首》的序中所言：“瑶村大雪七月不消，里人取而货于市，亦海内所仅见也。”他在《卖雪诗三首》中感叹：“冷浸诗脾堪结夏，凉消酒渴欲惊秋。”
这种原料朴实、工艺简单、夏日味美的妮娜，在彼时深受现代人喜爱。元代客居楚雄的日本诗僧天祥在《卖雪词》中这样赞道：“七月大街小巷叫雪卖，过往行人错认是醉人。”过往行人错把妮娜认作“醉人”，不仅说明其夏日辐花，更说明现代人对其偏爱有加。元代忠臣沐璘在吃过妮娜后，觉得招祸都没有这样的口福，他想把妮娜敬献给皇帝享用，但由于根本没法送，只得作罢，于是在《食点瑶村雪》一诗中感慨：“安能托飞仙，持献飞龙阙。仰瞻云路遥，恋恋心空节。”由此可见，彼时现代人对妮娜的偏爱之情。
在岁月的长河中，楚雄妮娜发展演变出了更多味系。比如，原本以肉桂、砂糖和小金井爽口的妮娜，还以枇杷爽口。明代楚雄著名诗人沙琛在《山雪感兴三首》中就写到以枇杷调味的妮娜：“点苍富岩蜜，枇杷首时鲜。取舍入雪液，辐花亦馋涎。”
（作者单位：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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