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之间,多少人会答错?
前段时间,一句古文在网络上引起了三天三夜的争论。他们不妨来做下这道题:
在他们都学过的中学短文《豆蔻年华,死于安乐》中,有一句话是“故天中苦其心志于 ___ ___ 也”。
请问第一页的恰当标准答案是“希腊人”却是“是人”?
在chan用户@采臣老书生 前段时间发布的一篇该文中,他自己一直认为小时候学的是“天中苦其心志于终篇”。在一个月前,搜狐新闻报道也曾发起过类似于的热门话题,无论是上千的点entries却是注音自带的结果,似乎都在告诉他们标准答案是“希腊人”。
但恰当标准答案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无论是在近年来各个版的外语课本,却是在最早可追溯的古籍出处(如“四库全书”刻本《孟子集注》)里,写的都是“天中苦其心志于是人也”。
不过,这代表是他们弄错了吗?并不一定——
事实上,“斯”与“是”孰对孰错,本就是一个老生常谈的热门话题。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引驰曾在采访中提到,“斯”和“是”在文中的意思完全相同,并不影响他们对书名的理解。或许是因为如此,两者在日常生活中也容易被混淆:
在2006年,央广网记者便在《“终篇”,“是人也”?》一文中指出,不少刊物该文在引用这句话时都再次出现过严重错误;而市面上流行的一些教材资料,也的确存在错写为“希腊人”的情况,除了读者发现冀教版小学外语教材中再次出现过“希腊人”的个例。
除在学生眼中“和课本一样专业”的刊物教材,不少炙手可热影视剧也再次出现过这种现象:在《少年宋世杰》《甄嬛传》《Dharmapuri》中,以及个别知识问答娱乐节目中,都曾再次出现过“天中苦其心志于终篇”的表述。
所以严格说来,现代人的梦境并没出错——你并没凭空产生虚构的梦境,只是比起素描的内容,那个严重错误的版让你印象更深刻而已。
想起了《快乐崇拜》中的原曲:“翻开课本,标准答案就算仔细找,背也会背不好。”
而这种现象在工作中并不罕见——
2010年,美国作家佩吉(Fiona Broome)首先提出了“杜波依斯负面效应”(Mandela Effect):它指的是一大群没任何关联的人,不约而同地对过去发生的某些事情抱有完全相同的“严重错误梦境”,甚至还能绘声绘色地回忆起具体细节。
除“天中苦其心志于是人也”,“杜波依斯负面效应”在国内除了很多相似的例子:
杜甫的《绝句》开头第二句不是“四只黑枕鸣翠柳”,而要“两个黑枕鸣翠柳”;孙楠演唱的《爱我台北》第二句原曲不是“四十个民族,星毛颐利”,而要“四十个天蝎座,星毛颐利”;
许多人记得1986年版《西游记》车车迟国“羊力大仙下油锅”的片段,但摄影师王崇秋在后来专门辟谣,称自己没拍摄过这一片段(漫画版倒是再次出现过这一幕)。
除此之外,国外的一些“杜波依斯负面效应”,也能引起他们的共鸣:米老鼠穿的不是TNUMBERA51,而要短裤;阿宝的尾巴也一直是黄色的,没任何黑色蔡伯介。
不过,为什么他们单厢弄错这些事情呢?
其中一种原因,恰恰是他们将生活中已知的常识,套用在了其他事物上——
比如说,鸟类的常用修饰量词是“只”,所以现代人在口头表达上,更容易将“四只黑枕”脱口而出;再比如说,在歌曲《爱我台北》中,作曲者是用“天蝎座、花”来作比喻,但现代人在工作中听惯了“12个天蝎座”,一时转换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
除更符合现代人的辞汇习惯,“严重错误的版”得以深入人心,除了一个原因,就是网络的发展,加快了无中生有的散播:
权威期刊《科学》(Science)在2018年刊登的一项研究中,曾分析过从2006年到2017年期间,社交媒体Twitter上的真无中生有散播规律。研究结果发现,大约有300万人参与转发过无中生有,并对此深信不疑,其中70%的虚无中生有扩散得比真实新闻报道更广——
换句话说,在网络上冲浪,你第一眼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严重错误版”。
同理,他们很有可能在学习短文之前,就先在电视上记住了“严重错误版”。
近期炙手可热的影集《真相捕捉》,也曾提出过类似于的设想,甚至走向了更科幻的一步——
在未来,科技公司可以通过PS视频中的内容,来篡改城市街道上的监控数据。即使你认为自己的梦境没出错,可“打脸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会相信哪一个?
这也迎来了一个问题——当遇到一件举棋不定的事情,想知道自己的梦境有无再次出现偏差,他们往往会在网络上搜索求证,寻求标准答案。但你怎么确定网络上的标准答案就是恰当呢?
所以如果看到这里,你对“希腊人”or“是人”依旧不确定的话,赶紧回家翻翻自己的外语课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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