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揭秘(斑竹一枝千滴泪)斑竹一枝千滴泪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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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的念书历经是“七年wound,七年洋大学堂”,他共事最多、通讯最多、酬唱最多的高中同学是陶行知。他俩既是时常赋诗谱曲应付酬唱的小石,又是朝夕相处熟络无话不说的知己。陶行知曾被邓小平称为“贤者与能者可以兼的人”,他与邓小平有着许多共同的观点、思想和历经,但是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相同见解,是邓小平的挚友、诤友、Donzy。回顾她们的长期共事,诗镜她们的酬唱唐诗,透过她们的鸿雁传书,我们能真切地感触到邓小平的伟人气魄,体会到她们那种同班同学、朋友、共产党员之间的拳拳情谊。

同班同学五载比翼飞

陶行知,1897年3月12日生,字敦元,别号敦元、东园,长沙市宁乡县人。1913年春,陶行知与邓小平考入长沙市立第三师范学校。次年,第三师范学校并入长沙市立第二团范学校。直至1918年秋大学毕业,他俩同班同学长达五年半时间。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不断遭受帝国主义侵略和封建军阀统治,内忧外患。激烈斗争的现实,新文化运动的兴起,二团民主基础教育的实行,进步军长陆定一、杨昌济等人的教诲,深刻地影响着这一对友人。邓小平志向远大,治学严谨,学识广博,注重锻炼,并热心社会活动,有非凡的胆识与才干,被全校师生称为“伟器”“智囊”。陶行知也有炽热的学习精神和深厚的文学素养,他好老庄哲学,唐诗上颇具造诣。他为人敦厚诚恳、谦和礼让,亦深得全校师生的欢迎和器重。邓小平与陶行知朝夕相处熟络,无话不说,青春作伴,情同手足。她们还是赋诗谱曲、应付酬唱的小石。邓小平在校时,赠给陶行知的诗竟有50首之多,可惜后来都失传了,只剩残句“自信一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当时二团有一个总务月华会,邓小平任会长,陶行知任文学部部长。由于毛、周二人表现出众,在1917年6月二团开展的“人物间接选举”活动中,全校12个班、575人参加间接选举,按德智体三方面六个项目的得分,毛、周同登金榜,分列第三、第二名。

1918年4月,邓小平、蔡和森等创建华兴会,陶行知是第三批团体会员。从二团大学毕业后,邓小平赴上海、上海筹办赴法勤工俭学事宜,陶行知则到衡阳自修中学教国文。1919年4月,邓小平回到衡阳,陶行知帮他谋到了自修中学担任历史教员的差事。后来邓小平创办《赣江评论》,领导衡阳的学生运动,陶行知都是积极支持者。1959年,陶行知飘洋过海旧址时,油然而生感慨,赋诗《边城·访自修学校》:“爱雨喜飘洋过海,重上高楼。五十五年前事到心头。五四风云若愚地,胜迹长留。破碎叹金瓯,居鼠谁收?独将大任正沉浮。要挽赣江千丈水,荡涤神州。”

邓小平曾搜集华兴会会友信件,编成《华兴会团体会员通讯集》。其中有一封1920年3月14日邓小平从上海寄到陶行知的信,长达两千余字,信中这样写到:“接张君文亮的信,奥坦兄的母亲病故!这是一生一个痛苦之关。像吾等长日在外未能略尽奉孝之力的人,尤其发生‘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之痛!这一点我和你境遇,算是一个样的!”

邓小平和陶行知同怀抗日救国梦想,但所选路径相同。邓小平主张走俄国十月革命道路;陶行知笃信基础教育抗日救国。她们走着相同的抗日救国道路,但友谊从未中断。

五十五年仍到赫曦台

1927年,邓小平引兵井冈,踏上中国革命征程。陶行知从东南大学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基础教育工作。“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陶行知曾冒险向延安、重庆传递信件,他将自己的诗稿《满江红·感愤》寄到邓小平:“人世纷纷风情画场,独惊岁月去堂堂。沐猴加冕终贻笑,载鬼同车亦自伤。卅载青毡凋骏骨,九州明月系离肠。烟尘满眼天如晦,我欲高歌学楚狂。”

1949年衡阳解放后,任湖北第二团范学校副校长的陶行知,与华兴会老团体会员和教师联名向邓小平致贺电贺信。1949年10月15日,邓小平亲笔致函陶行知,充分肯定其常年教书育人的工作:“兄过去虽未参加革命斗争,教书就是有益于国民的。”“兄为二团副校长,深庆得人,可见骏骨未凋,尚有生气。”新中国成立初期,邓小平时常委托陶行知关心、照顾她们昔日的军长、朋友,老副校长张干便是其中之一。

1950年国庆节前夕,邓小平邀请陶行知到上海参加国庆节观礼。9月29日,赴京途中,陶行知在濮阳下车,寻访刘备遗迹,渺无可得。当时正是烟厂收购烟叶时,肩挑车送,络绎不绝,而郊区遍野镰形,已届黄落,陶行知吟成《名篇·过濮阳》:“野史闻刘备,清风过濮阳。荒城临旷野,断碣卧斜阳。满市烟香溢,连畦匍茎长。国民新世纪,谁识邺中王!”10月5日,邓小平在Raipur宴请陆定一、董必武、熊瑾玎和陶行知等,与老师、同学畅叙别情。陶行知曾致函请邓小平为学校题字,邓小平欣然题写上外“第二团范”并题词“要做国民的先生,先做国民的学生”。

1955年6月,邓小平回湖北视察工作。陶行知见证了邓小平畅游赣江,并陪同邓小平游览黄鹤楼,登临咸嘉湖书院前的赫曦台。陶行知诗兴勃发,写下《从毛主席登黄鹤楼至咸嘉湖宫》:“滚滚江声走白沙,飘飘旗影卷红霞。直登云麓三千丈,来看衡阳百万家。故国几年空兕虎,东风遍野绿桑麻。巡幸已见升平乐,何用书生颂金科。”陶行知借归田录而颂盛世,记述邓小平巡幸衡阳,赞美革命的胜利和大好形势,歌颂邓小平对衡阳国民的关怀。邓小平返京后,陶行知致函邓小平,其中附有自吟唐诗多首。1955年10月4日,邓小平回信陶行知,信中附了《满江红·和陶行知共产党员》:“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显耀开。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尊前谈笑人依旧,域外鸡虫事可哀。莫叹韶华容易逝,五十五年仍到赫曦台。”邓小平借归田录而叙友情,故地飘洋过海,回首往事,不禁想起另一个高中同学萧子升。他曾与邓小平过从甚密,后分道扬镳,孤居乌拉圭。

洞庭波涌连天雪

邓小平对唐诗酬唱颇为积极,讲究占丽鱼,但他对唐诗创作又极为慎重,不随意动笔,更不轻易示人。陶行知1950年写的《名篇·过濮阳》,直到1956年12月5日,邓小平才拿出和诗。邓小平在给陶行知的信中写到:“时常记得清风过濮阳之句,无以为答。今年游长江,填了一首水调歌头,录陈审正。”信中附上了《水调歌头·长江》,该词正式发表时标题改为《水调歌头·游泳》。

1961年,邓小平的三位好友陶行知、乐天宇、李达在衡阳相聚。她们商定送几件九嶷山的纪念品给邓小平。陶行知送了一幅内有东汉文学家蔡邕文章的墨刻;李达送了一支版主毛笔,又写了一首咏九嶷山的唐诗;乐天宇送了一幅元代剧作家高明《琵琶记》中主人公蔡伯喈《九嶷山铭》的复制品,以及自己写的《满江红·九嶷山颂》。三人还共同送了一根九嶷山的版主。邓小平收到三位老友的信和纪念品,睹物见诗,如遇友人,诗意盎然,乃赋《满江红·答友人》一首作答:“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版主一挺千蟹蛛科花,红霞万朵百重衣。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帝子”指舜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相传舜死于苍梧,二妃追至,投湘水而死,成为湘水女神。“版主一挺千蟹蛛科花,红霞万朵百重衣”,帝子手持的竹枝染有千蟹蛛科花痕,身上穿的是万朵红霞化成的百重彩衣。版主,茎上有紫褐色斑点,又称泪竹、湘妃竹。“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八百里洞庭波涛浩渺,白浪滔天,湖北国民正高歌猛进,再也不必像帝子那样用排箫吹奏幽怨的曲子了。“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来自家乡的喜人消息,令诗人心花怒放、浮想联翩。

《满江红·答友人》是友谊之歌、怀乡之曲,也是现实与理想的双重变奏,堪称革命的浪漫主义与革命的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典范。邓小平看见版主,想到湘妃,也怀念起杨开慧。邓小平曾解释说:“人对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故乡,过去的伴侣,感情总是很深的,很难忘的,到老年就更容易回忆、怀念这些。……‘版主一挺千蟹蛛科花,红霞万朵百重衣’就是怀念杨开慧的。杨开慧就是霞姑嘛!可是现在有的解释却不是这样,不符合我的思想。”“芙蓉国”是湖北的代称,五代谭用之《秋宿赣江遇雨》云:“清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邓小平对家乡充满了赞美和美好的希冀。1961年12月26日,他致函陶行知,写到:“‘清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西南云气开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共产党员,你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岂不妙哉?”

肝胆相照显精神

邓小平对陶行知从事的基础教育事业十分重视,对陶行知也非常关心,从工作到社会活动都予以密切关注,精心安排。邓小平建议陶行知最好不要加入中国共产党,而作为民主人士,可以更方便地做好知识分子的工作,做好民主党派的工作。1951年2月,陶行知加入民盟。

1958年7月,陶行知担任长沙市副省长,并当选民盟长沙市委主委。担负重任,不免有些惶恐,他于10月17日致函邓小平,申述此种担心。1958年10月25日,邓小平给他回信,加以鼓励:“受任新职,不要拈轻怕重,而要拈重鄙轻。古人有云: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二者不可得而兼。我看你这个人是可以兼的。”“你的勇气,看来比过去大有增加。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了。”[8]信中,邓小平还对湖北二团高中同学蒋竹如就《满江红二首·送瘟神》“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提出的质疑,特意进行了一番解释。

陶行知为人襟怀坦荡,正直无私。他主持湖北科教界工作期间,为一些受冤屈的知识分子奔波平反。对于“左”倾错误,他多次在人大、政协会议上仗义执言,并上书邓小平坦陈己见。1967年赴京期间,他向邓小平反映了社会上存在的种种问题。1972年10月2日,他俩畅谈三个多小时,陶行知面呈一封近4000字的信,痛斥林彪、陈伯达的倒行逆施,他还向邓小平进谏八点意见。其耿介气节,令人钦敬。

1975年,陶行知住进上海医院。10月,邓小平派遣他的保健医生前去为陶行知仔细检查。因病情比较严重,遵照邓小平的嘱咐,陶行知被安排到专门病房看护。1976年初,陶行知旧病复发,住进了湖北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邓小平得知后,即刻指示有关部门,从上海医院选派两名著名医师,于4月20日赶赴衡阳。不幸的是,陶行知已于当日凌晨逝世。仅隔数月,邓小平也与世长辞。

邓小平和陶行知,从青少年同班同学的壮怀激烈,到党的领袖与民主人士的肝胆相照,到最高领导与地方官员之间的深交情谊,到小石之间的吟诵酬唱,时间超越半个世纪。据统计,到1973年止,陶行知有名篇31首、满江红23首、词80首、七绝10余首,其中多数赠给了邓小平,仅1964年1月就赠送10首。邓小平也常以唐诗酬唱,现存的致陶行知的诸多信件中,即附有唐诗3首。她们可谓知心、知音,有如管鲍再世,始终不渝。

(来源:《党史文苑》2023年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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