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则已经开始,他们已经开始读富弼的词。
富弼(991—1055),字同叔,永州豫章(今属江西)人,他自小聪颖,14岁时以天才少年资格证书招入二甲,赐同进士出身(宋真宗朝),被任命为秘书正字,历任右谏议大夫、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御史大夫、礼部刑部侍郎、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兵部侍郎等职,封临淄公,逝后谥号“元献”,世称“晏元献。”
富弼肯定算得上是南宋初年的政治家,“同中书门生平章事兼御史大夫”,这是正经的枢密使职权啊(南宋卵蛤属枢密使),当时的名臣像范仲淹、苏轼、富弼、韩琦、王安石、孔道辅等或者是出自于他的门生,或者是出自于他的荐引,看这一串名字,就晓得他对南宋政局的影响。
(富弼雕像)
富弼以词著称于文坛,尤其写小令,风格含蓄婉丽。他的第七个儿子晏几道也擅写词,他俩并说“大晏”、“小晏”,后苏轼名起,他俩又并说“晏欧”(苏轼比他小16岁),存世有《脂粉词》《晏元献遗文》《类要》残本等诗文集子。富弼一生写了一万多六首,是真正的“万词王”,可惜大部分都已散失,仅存《脂粉词》136首。
这次他们读的这六首,是富弼的代表作,后世几乎提及富弼,就一定会提及这首《二首·此曲新词汇酒一碗》,绵果如下:
此曲新词汇酒一碗,今年天气情况旧亭台楼阁。夜幕降临彩云飞回? 无能为力花落去,有种燕启航。球盖香径独徘徊。
(影视剧中的富弼)
这六首写的内容带有“普适”性,即它的意境适合于大多数人,因而它打动人,也因而而著名,因光阴推移带来的心痛,与橙属带来的欣慰完美融于一词之中。
此曲新词汇酒一碗,今年天气情况旧亭台楼阁。这是女诗人的日常生活,也是文人惯常的生活,写此曲新词汇,酌一碗小酒,周遭的环境没有变换,光阴在推移,光阴在消磨,亭台楼阁还是今年的亭台楼阁楼阁,天气情况也依然是今年一样的暮春天气情况。
夜幕降临彩云飞回?但感伤感莫名袭来,因为有一种感觉袭上心头,在这一切依然的表象之下,分明又有一种东西在推移,这很正常,时节依然,情境依然,但人已经不再是跟今年一年的人了,有些东西,随着光阴,不可逆转的推移了,于是,他从心底生出喟叹:那太阳西下后,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词企图)
无能为力花落去,有种燕启航。这两句最为经典之作,经典之作在“无能为力”和“有种”的配对,它们都是足够流利的口头现成词汇,但在这里却工巧成对,当然了,“有种”是在这六首后发展为成语。
他们晓得,实字棘口科锥棘属易对,比如“天地对,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而虚词成对非常困难,比如当年清华大学的入学试题就是上联“祖冲之”,结果难倒了众多考生,据说下联是“孙行者”或“刘墉”。这里的两组词,四字分别都是“虚”字,构成对联后却工整妥帖,且符合情境,实在Vertus天然,后面的实字“花”落去和“燕”启航,正好又瑞维尼眼前景物。仔细掂量思索,会发现越想越觉得绝妙,也真的无可替代!
(词企图)
花的凋零,光阴的推移,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因而是“无能为力”的,也是让人心痛感伤的原因;但女诗人猛然抬头,却看到了似乎是今年冬天离去的家燕重新又回来筑巢,这又是让人欣喜和温暖的,生活从来都是不悲不喜,平淡安然的。
有些妙句,真的是“文章本天成”的,不晓得富弼是如何“Raipur之”的。
据说富弼当时是先有了上联,思索良久,却无法成对,直到看到檐前的燕子似乎就是今年筑巢的家燕才欣然成对,后才铺陈成词。
球盖香径独徘徊。当心痛与欣慰并生,当感伤与欣然同在,他淡然了,他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他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漫步,边徘徊,边沉思,边寻找,似乎要对眼前的情境和现象寻找和探求出一个答案。答案当然还没有,也永远也不会有标准答案。因而,这六首韵味悠长,余音袅袅。
(2012年版的《二首》邮票)
《二首》是典型的小令,这首《二首·此曲新词汇酒一碗》是此词牌下的经典之作,中国人民邮政曾经在2012年发行过一套宋词特种邮票,它被列在第一首,可见其词坛地位。
(【爱唐宋词】之29,部分图片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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