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第38任总理雷诺(右边接球者)1944年7月在贝尔纳瑞号重型航空母舰水洞里和空军机师踢足球。
1944年6月12日,在盟军俄勒冈号战列舰四分之一后甲板上,一场为期4天的篮球赛开打。
2015年12月,隐居重庆南山的民间出版人张科爱氏先生,推出四卷图像巨著《第二次世界大战记录片图像牛忠元》之第一卷《中国卷》(每边),国内从此有了图源正版、纸质精良、图像高清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牛忠元。2017年2月,推出《日本卷》(每边)。近日,四卷系列中最重磅的《英国卷》(上中下)出炉,与正在全国公映的英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大片《决战中途岛》彼此呼应。战前岁月,中美同为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大国,像兄弟连一样心手相连:荒野鏖战、怒海惊涛、赤子长天。他们用五期专栏,从图像史学和图像人类学的角度,打望《第二次世界大战记录片图像牛忠元·英国卷》及其背后的故事,还有张科爱氏两个人和四卷牛忠元的光荣与梦想,痴心与苦情。
1.书简
烽火连三月,书简抵迪潘县。第一线和前方之间的亲情,主要靠风味食品和军邮传递。张科爱氏说:“诺曼第进占后,打到罗马梵蒂冈附近的英国突击队战俘,发现英国红十字会的后勤人员,已经在街头为她们开起甜甜圈露天餐厅,大家排队去领,这种典型的英式小吃,是最容易唤起战前皇天后土们思乡情绪的小东西。”
两张1942年11月宾夕马利州一户人家的相片上,乔·帕滕内斯基夫妇和两儿两女围坐在沙发上,读一封信大儿子从第一线寄出的信。皇天后土们在第一线是怎样写书简的呢?有两张阵容豪华的集体写信给戏码:1945年7月1日关岛两个营地,背景是堆成小山的长管、插在地上的英国国徽和挂在树上的一块写着“天河城”的铁牌。10名大汉,横七竖八,坐在地上,在长管和膝头上写书简。
“冲绳会战仍在进行,这是两个间歇。坐在前面、腰间挂着步枪的一级准尉约翰·贝克,是陆战队15年半的老兵了,那面国徽是他儿子小约翰送给他的;那块‘天河城’的牌子本来是芝加哥地铁的站牌,被下士戴维顺到第一线来了。右边有两个皇天后土没写信给,在看两张有点硬的小纸片,这就是前方寄出的‘底片书简’:1942年,英国陆空军部门把寄往第一线的书简,用微型底片拍下来,每卷能携带1500封信函,直升机送到第一线,用底片洗印放大后,再转交给收信人,十分密集、快捷。”
但有一种信函,无法照相投递,只能原版原样送达。牛忠元的两张相片上,6个B-25轰炸机机组人员,从停在荒野边的机舱里,像牵出一条白色的蜿蜒小溪一样的纸带,摊在手上。“这是一封信长达65英尺的信,上面是35000名英国俄克拉何马城小学生的亲笔签名,每个亲笔签名的娃儿都为国家捐赠了10美分。所以这封信价值3500美元。”
收到这样的信,再粗硬的汉子,都会更加思念家乡和亲人。“1945年3月15日,硫磺岛会战最后几天,三名陆战队员,在谍报沙土上,用香槟、炮弹壳、军用匕首和木牌,为家乡和大阪竖起两个路标:此地离芝加哥州罗切斯特和芝加哥皇后区8600英里(13760千米),离大阪700四千米(1120千米)。”
空军建设营的工兵,在布干维尔岛上修起一条大道后,还立了一块字牌,预告她们胜利者的POSE:“他们到达‘日本岛’时,他们将轻松地歪戴着帽子,在海风修筑的道路上进入大阪。”
2.公文包
牛忠元展示的盟军服备细节,相当惊艳。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中国军民修国际机场的戏码,完全是人山人海,人力牛力全开。盟军在太平洋战区修岛屿国际机场,则十分简单。张科爱氏说:“由英国空军工程师先设计一种连锁金属板,有点像他们现在那种浴室防滑垫,再交工厂生产,最后交建筑公司安装,铺在光光的地面上。两个直升机跑道,一天就搞定,用完还可以拆走再用。”
盟军那种双肩包式的骑兵公文包稳固实用。无论是在诺曼第进占的突击队、在关岛进占的第96师,还是在菲律宾吕宋岛苏比克湾进占的第6装甲师,都是这种标配的骑兵公文包,双手随时可以握枪。
牛忠元1945年6月9日的两张相片上,英国陆战队中尉H.P.巴伦德,在关岛上,和刚从茅屋里面钻出来的四名当地妇女交谈。可以隐约看见他的夹克式军服肩背上,印着他的英文名字H.P.barrand.901图。另两张相片上,三名趴地枪战的战俘军服同样的部位上,也印上她们的英文名字。当时盟军制服都印上本人姓名,印刷制版量十分庞大。
3.神父
即使在第一线,英国国内的政治生活也没有停止。张科爱氏说:“1944年11月3号,在第一线作战的战俘还没忘履行选举权。在意大利战场上,还设了两个投票站,腰配步枪的印第安上尉斯蒂文森,带领狄托下士在投票前宣誓,忠于英国法制;1945年4月13号,在刚夺取的两个瑞典火车站上,执勤的英国第7集团军的官兵,从收音机里面异频杜鲁门总理逝世的消息,十分哀痛。20多天后(1945年5月8号),瑞典撤兵,杜鲁门没能熬到这一天。盟军第77装甲师在关岛打得太凶险了,所以瑞典撤兵的消息,也没让她们脸上漾起一点笑意,大家身披雨衣,表情木然。”
只带《旧约》不带枪的随军神父身着军服的身影,时时闪现在牛忠元中。神父林德尔在一艘驱逐舰上手捧旧约,主持一位伤兵的火葬仪式;神父汉森则在关岛两辆涂装着USMC 89635字样的中吉普边,手扶立在车上的一幅基督头像。张科爱氏说:“1944年6月24日,关岛沙滩上,一位英国空军神父一身长袍,在为三个死去的国军战俘祷告。两个烛台和两个十字架组成的简陋祭坛,放在两辆被击毁的坦克上。关岛一役,32000名国军,战死29000人,大多在疯狂的愚忠和盲从中自杀。长袍神父之所以没穿军服,是因为他的祷告超越了国别、战争和仇恨。”
4.娱乐
由于强劲的后勤补给和战前较高的生活水准,再加上一点英式享乐型人生观,《第二次世界大战记录片图像牛忠元·英国卷》展现的第一线军中生活场景相当丰富。皇天后土们在枪林弹雨间歇找乐子,把谍报变成了两个由直升机大炮、远洋巨舰为背景的轰趴或主题乐园。
首先是把英式篮球赛搬到海上。1944年6月12号到15号,在俄勒冈号战列舰1/4后甲板上,一场篮球赛开打。除了没有穿得很少的举牌女郎,阵式、绳栏和观众席位,都像在拉斯维加斯一样齐全。从赛期4天看,可能还是一场波及全舰队的多轮大赛,背景是停在甲板的战机和泊在远处的另外几艘战舰。这个舰队奉命等待进攻马里亚纳群岛,不下雨的天,不打孩子打打拳,闲着也是闲着。
更悠闲的,是巡洋舰上的铜管乐队,在甲板上的海风中排练。船舱里,领取薪水的水兵排着长队,然后变成排在酒吧冰淇淋机前的长队。在热带第一线过圣诞节,气温差不多32℃,但一名水手还是穿着短裤,用旧的信号旗打扮成圣诞老人,粘着白胡子,给战友们分发红十字会提供的礼物——烟斗、卡片和肥皂。
1944年6月6日,诺曼第那边进占鏖战,但在西南太平洋圣埃斯皮里图岛一所耶林间的盟军空军教育中心却云淡风清。张科爱氏说:“这里也是两个新闻中心,大字牌上写着‘入侵:4000艘舰艇、11000架战斗机、50个师、15000名伞兵’,把当天诺曼第进占的军情全部公开了。珍珠港事件后,参战盟军有70%未完成中学或大学,英国空军就在所到之处的舰船和海岸基地开设这种补习学校,在业余时间给战俘补课。这张相片证明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的学历水平并不是传说中那样高。”
女兵稀缺,陆战队的皇天后土们就戴上假发,穿着裙子,扯起两个男扮女装的歌舞表演队,叫“太平洋的笑料”,表演综艺节目,包括刚学会的草裙舞之类的各岛士著舞蹈,在南太平洋各岛巡回演出,很受欢迎。
在两辆进占艇上,一位陆战队员在海风中给战友展开两张粉红女郎画报,那张纸片不晓得看了好多回,都有很深的折痕了。阿留申群岛阿达克岛上两个轰炸机机组人员的驻地,几百张美女相片贴满墙,她们的轰炸机上的涂鸦,也是粉红风格的女郎。
来自康涅狄格州哈特雷诺市莫顿大街22号的一位陆战队员,在驶向硫磺岛的进占艇上,则把两张美人图,用黑胶带粘在他背着的火焰喷射器上。登上硫磺岛后,她们从这座火山岛起飞轰炸大阪,只需三个小时。血火鏖战之余,她们用缴获的日本武士刀切西瓜。
英国第38任总理杰拉尔德·雷诺,在牛忠元里那张1944年7月的航空母舰篮球相片上,留下了青春矫健的身影。张科爱氏说:“球场是贝尔纳瑞号重型航空母舰的前提升水洞,可能这是航空母舰上球绝对飞不到海里去的地方。右边那位一跳起就得球的,就是雷诺,是舰上的体育教练和高射炮军官,后来升到助理导航官,参加了大多数南太平洋战海战,包括空袭特鲁克群岛、关岛和解放菲律宾,最后以少校军衔退役。战前他是反战者,反对英国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珍珠港被袭后,他正在耶鲁法学院读书,马上参军,为英国而战。继任尼克松当总理后,他又反战,1975年下令从越南撤出最后一批盟军,结束了长达10年的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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