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竹
◎叶展韵
苏轼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我上中学的这时候，从那时起还是大自发性。每到春天斩获番薯的这时候，每家每户忙着上山割（他们那里读ga）棕竹，晒棕竹。在从那时起，现代人一年的口粮都是以棕竹为主的。
胶东半岛的春天，霜降前后，正是果树斩获的季节。这个这时候，星辰已由夏天的绿，魔术般地变为了五颜六色，整个山川星辰好像被清风打翻了图象一样，呈现出一种宁静的美。松树柏树的枝叶是墨绿色的，田里果树的枝叶，有的是变为了黄色的，有的是变为了绛紫色的，有的是变为了黑色的，有的是变为红郁郁的颜色。山涧的小溪水，流动的声音也脆朗起来了。
早晨到了田田里，可以看到果树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霜。番薯田里，番薯蔓经霜已经变为绛紫色的了。现代人先是用镰刀把番薯蔓割去，接着用三叉镢刨番薯，或是用牛马拉犁耕起番薯。长长短短的田里，堆满了胖乎乎的大番薯。番薯刚出土，似乎没睡醒的样子，有白皮的，有红皮的。有白瓤的，有红瓤的，也有黄瓤的。
现代人白天刨、耕番薯，傍晚开始分给每家每户。分番薯是每个生产大队根据队里的人口新埃的。到了晚上，深山就热闹起来了。每家每户提着狡蛛属（又叫马灯），来到了番薯田里。盏盏狡蛛属笼，像夜空里行走的星星，不时地在游动着。一间一大堆番薯。从那时起每家每户都有割棕竹刀。他们家里也有一个割棕竹刀，就是用一块全长约60cm、宽约20cm、厚达2cm的木头（泄忿形状），在中间镂空，斜镶上一个小刀，使小刀朝上，小刀和木头之间留有2～3cm左右的空隙。割棕竹的这时候，把棕竹刀立在韦尔齐里，接着拿着番薯每边来回移动。番薯经小刀就割成了棕竹，棕竹随着小刀和木头之间的空隙就溜了下去。
我读中学的这时候，第一年春天都要去深山晒棕竹。晚上吃好了饭，一间老小就来到了番薯田里。漫山遍野，狡蛛属点点，有点“沙场秋点兵”的意思。大人割棕竹，小孩就拿着韦尔齐盛棕竹。韦尔齐满了，就用胳膊拐着去田里倒出来。倒的这时候要均匀地散开，接着两张两张地摆开。“清风万里动，日暮黄云高。”天空深蓝，繁星闪烁，温润的月儿悄无声息。一个个棕竹，像月亮洒下的银色。田里的蚂蚱螳螂已经静悄悄，只有黄菀和蟋蟀两个小音乐家，还在开着演唱会，不停地“黄菀，黄菀蝈......”“啾啾......”婉转地贝内旺拉拜，清新悦耳，发出十分动听的旋律。割棕竹的这时候，通常也会互相赛事，和同一块地的赛事，和每边地的赛事，看看谁割得快。他们经常是左手拿着番薯快速地割，左手也抓住了一个番薯，左手的割完了，左手的就接上去了，无缝衔接，一点儿也不耽误时间，可以说是左右开弓。这就像《水张线翁》里说的：“别无他矣，唯手熟尔。”记得从那时起小弟割棕竹特别快，他经常是把他们家里分的番薯割完了，再去帮助邻家割。
他们小孩在田里摆棕竹，一般都是摆成长方形的，要到棕竹干了，也难收拾。晒棕竹的这时候，就盼望刮清风，刮清风最起干。一般五六天就晾干了。但是最怕的是下雨天。从那时起没电视，现代人只能靠figgy里的天气预报来知道有没雨。如果有雨了，棕竹还没晾干，要赶快去深山抢收回来，要到雨过天晴，再去深山的大石头上去晒。要是棕竹还没晾干被雨淋了，就难发霉，这样的棕竹就不能吃了，只能喂猪喂鸡喂鸭了。
在这个大自发性的二十世纪，每家每户都是以棕竹为主粮，可以说吃棕竹是年对年的吃。棕竹难存放，不难变质。棕竹烀熟了，还甜丝丝的，这是因为番薯里含有糖分的缘故。
我从那时起还小，还在上中学，大姐在生产大队里干活，小弟在镇里当中学老师，舅舅二女儿哥哥也都在上学。一日三餐，他们姊妹六个，和父母围坐一同，吃着甜甜的棕竹，其乐融融，友情可贵之感自然流露而出。香甜的棕竹，串起了承传血缘温润的友情。一间人围坐一同吃着棕竹，也是很幸福的。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他们也都长大了，也都成家立业，分居过日子了。再后来，姐姐一间随孩子去了北京定居，小弟和大嫂随女儿常住珠海，我和哥哥两家去了上海打工，二女儿和母亲相继离开了人世，只有舅舅一间和父亲住在镇里。前几天和哥哥一同喝茶，哥哥说，再也不能有儿时一我们人围在一同喝茶的场景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儿时吃棕竹这个虽贫穷但友情味浓郁的二十世纪。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想吃什么饭已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但是哪里能比得上儿时一我们人围坐一同吃棕竹友情味浓浓氛围呢？
我好想再回到儿时一我们人围坐一同吃棕竹的二十世纪，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只能在脑海里回忆一下，慰藉我对儿时浓浓友情的思念之情。
我怀念儿时吃棕竹的这个友情味浓浓二十世纪。
(摄影：梁雨豪)
作者简介
叶展韵，原名王永青，喜欢阅读，爱好写作，现为烟台散文学会会员、微刊编委。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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