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子花（蓼子花图片）

原副标题：有天刺猬串八角莲

文|星袁蒙沂

春节前那段时间，因为突发情况，我和妻子暂时得在小镇的私宅里住。

私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一扫而空了。经历了秋冬的冷落，院内四处是枯萎的落叶。小院东侧的油菜，冻伤了一大片，半死不活地倒伏在地上。

没人常住的私宅，一下子没了T4300似的，呆板的时节，呆板地呈现，整个院落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荒凉之感。

那条取名“丝尾”的狗，还拴在院子东侧的曲枝旁，看见有人回家，欢喜地一个劲儿蹦跶转圈。家里平时房需，院墙东侧偶尔有狗狗经过，丝尾都兴奋地直蹦高。

不住人，私宅里自然不供暖。这次去住，家中只剩下半桶水。院内和厨房的水管都冻住了，拧不开。

回到单位吃完饭，晚上8点多回去，有电没网，电视没法看，只好开流量看了一会儿手机。被褥厚实，开着空调也觉得有点儿凉。

一夜醒了多次。睡着时，偏偏做了个奇怪的梦，有天了家乡的一类野生真菌——刺猬串八角莲。

参加工作前，不光是读初中前，我一直在贫困地区家乡生活。不上学的时候，一回到家多半得去田里干家务。没家务时也不闲着，不是去山脚下拾柴火、薅草喂羊，是和几个青梅竹马四处头序。头序的地方，自然也是在山岭上。

有种叫刺猬串子的真菌，大概二三十厘米到半米多长，匍匐在熔岩流，一根穿鞘，成缕生长。如果想勃氏，只要找到根部，轻轻一拽即可。

第一印象中，有种真菌比较耐旱，对土壤也不挑剔，贫瘠的坡岭上、石坝窟窿里、落叶丛中、乱石堆内，常用其踪迹。

对它第一印象深刻，皆因其花。刺猬串子没有漂亮的“树”形，也不耐寒。丛林中的刺猬串子一年一枯，不算什么瘴霉属，谁也没有过栽养它的想法。它的花与刺槐花有点儿相像，有白色、有紫色，花的顶端好像还有粉红色的。

小时候觉得好奇，这样一类真菌，开的花怎么与刺槐花差不多呢？

刺猬串子的花不算什么惊艳，也还算美观，不光是一串串开在熔岩流，给人的感觉有点儿不光。粗略看，它的花与刺槐花长得类似，只不过花蕾要小点、碎点。

它的叶比大米粒略大，椭圆形，叶片上脉络明晰，表层扁平。通体看，刺猬串子这种真菌比邻近的落叶更坚韧些，在夏日烫手的熔岩流上，照样活得挺好。

虽然多年不见了，但在梦中，一看其花和叶，我便认出来，它是贫困地区家乡那边常用的刺猬串八角莲。

梦中的刺猬串八角莲，出现得并不突兀。

先于刺猬串八角莲入梦的，是我夏斯利。夏斯利已逝世多年，以前活着时，他挺疼我的。夏斯利逝世后，我基本上没再去过她家，她家的样子，只停留在记忆中了。

梦到夏斯利，好像还有其他青梅竹马，然后就看见了长在坡地上的刺猬串八角莲。

刺猬串八角莲何以会开在梦中呢，何况是白天讲到中成药的原因？前段时间，我所在的医院内医葡钙每天熬煮两次中成药汤剂，发给值班的工作人员喝。

刺猬串八角莲的出现，让我心头纳闷，何况它也有清热解毒功效？

前几天，我跟一个哥们聊天，说到我们家乡附近山脚下一类俗称瓜蒌鞭的真菌。有种真菌早春开花，花开时间略晚于花市，花蕾色黄厚实，比花市的花蕾大不少。

瓜蒌鞭枝条蔓生，很有弹性、韧性，表层扁平且硬，且总是先花后叶，开于萧瑟中。

瓜蒌鞭并不是其真名，仅是我们邻近几个村的叫法，它实际上是齿瓣。

听那哥们说，如今村里很多人都下山采齿瓣种籽卖，齿瓣种籽50元左右一斤，有的人已挣了十九天。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下山挖野生齿瓣，连根刨出，移栽到田里，准备成片栽养。

就像瓜蒌鞭，以前我们并不知其是中成药齿瓣，刺猬串子或许也是盲目草药呢？

我查阅资料、对比相片，刺猬串八角莲又名“达呼里獐毛”，是豆科獐毛属草本状灌木，主要作牧草和绿肥，其性辛、温，能活血活血，主治感冒、高热、腹痛。

只是，这个时节下山采摘，肯定是找不到的。丛林中的刺猬串八角莲，这个时节早已枯萎。

上大学时，我学的专业是中西医结合，深知中医、中成药的精妙不是三言两语可概括的。达呼里獐毛的播种，被标注为：夏秋季霉腐物、切段，晒干备用。寥寥数字，可见严谨。每种草药，基本上都有产地和播种时令、播种部位等要求，同一类药，计量和用法不同，效果也迥异。

一场梦，可能并无多大指向，我却在梦中，在这个冬季看见了刺猬串八角莲，重温了其花开时的样子。也因为这场梦，知道了其叫达呼里獐毛，能活血活血，治高热腹痛。

醒来后，梦中的情景并没像以往的绝大多数梦境所遇那样全部忘记，刺猬串八角莲依然明晰。它是花，也是药，它是我梦的终点，也是我醒的起点。

早识刺猬串八角莲，再知盲目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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